“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祭祀大典的护卫听令。”
他一脸狠色:
“除恶务尽,不必留情。”
眨眼之间,方才还似玩笑胡闹的“刺客”,身上气势陡然爆发,浓郁汹桀的杀气直扑裴元俭而来。
无辜奔逃者偏巧成了拦路之石,被顷刻间斩杀,好似收割人命的阎罗,眼也不眨。
裴元俭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厉色,刀尖在杀伤数人后直逼面门,电光火石之间,薛殷斜刺里突然出现,一剑挑起与之缠斗在一起。
“好武功!看来你背后之人倒是用心了!”数十招后,两人仍不分伯仲,薛殷狠狠压下他的剑,讥讽出声。
黑衣人飞快看一眼站在那不动的裴元俭,目光陡然划过一抹强烈的杀气,出招更为凌厉,剑剑直冲薛殷要害。
薛殷自然看见了他那一眼,登时暴怒,同样凶狠的刺去,声音怒气冲冲:“说!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竟敢对我主子动杀心!简直找死!”
“薛殷!”薛揆被人围堵其中,听见薛殷的爆呵,疾声提醒他冷静,不要入了对方的圈套。
可已经来不及,黑衣人看准时机,直接当胸一剑刺穿薛殷胸膛。
薛殷倒退数步,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又拦了其余人朝他刺过来的剑,力有不怠就要跌倒。
薛揆眼中发急,却如何也赶不过去,下一刻,一直未动的裴元俭终于动了。
看不清他的身影,眨眼之间他便出现在黑衣人身后,一剑封喉。
刺红鲜血喷溅,星星点点落在男人侧脸、颈侧,却更添鬼魅嗜血,宛若荆棘丛中杀出来的阎罗,一步一步,血气与死气并染。
“想来找死?”裴元俭眼神似笑非笑,配上那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阴瘆。
他微一挑唇,
“本官亲来成全。”
半刻钟后,茱萸湾风平浪静,刺客无一活口。
那位盐运使,也是当朝中书令郭中槐的亲弟郭章,这才姗姗来迟。
“裴大人。”他面色惊恐不安。“本官来迟了。”
“来迟?”裴元俭皮笑肉不笑道:“郭大人来的正巧。”
一切结束才到,可真是够巧。
“裴。”一旁正在包扎的卢庚突然抬头,磕磕绊绊道:“大人?”
“小人不知,小人还以为。”卢庚猛地跪下,“小人有罪,小人竟然将大人错认为……
说到这,他骤然一顿,像是方才醒神,缩头道:“小人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裴元俭呢喃着这四个字,一步步走到卢庚面前,手中剑尖一路滴血,留下刻目的血路。
“陛下面前才该罪该万死。”
“卢首总如此威风,我不过一个小官。”
“我,”他低眼审视着自己,一字一顿:“哪、里、敢?”
粘稠的一滴滴血侵入眼中,像是开的异常灿烂的曼陀罗骤然被践踏成泥成浆,鲜艳乍然化作死气,沿着颈侧细细的毛发猛地扣掐喉咙,憋涨的难以呼吸。
卢庚吓得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