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意外吗?”虽然刚开门的时候林厘然也很惊讶,但不至于到现在还这么惊讶。
“没有吗?”李宸乔贼笑。
“我们要搬进来的事,依秦语苏的性格,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白郁非了,她如果不来,今晚就只有秦语苏帮我们的忙,所以她肯定会来啊。”林厘然猜到李宸乔想表达什么,无奈地解释道。
“你倒挺会说服人的。”李宸乔觉得无趣,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过,你不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吗?我之前可没看白郁非正眼瞧过谁。”
林厘然捏着泡面的叉子,随意挑起几根面条,又放回去。
“我不需要希望,她更不需要把希望,寄托在谁身上。”
我最不满的,是你
“秦大师,这是你成功的开端啊。”进了秦语苏的小画室,白郁非感慨道。
房间里很乱,所有东西堆积着汇聚到坐的小板凳边上,秦语苏艰难地拨开,坐在小板凳上,装模作样地拿起铅笔。
“以后我办画展给你打折。”秦语苏笑着说。
“什么?不是免费?”白郁非假装惊讶,二人打闹到一起。
那时候对未来的幻想就是这样纯粹,至少在这一瞬间,不需要考虑付出多少,不需要考虑时间带来的种种变故。
只需要相信。
周叔叔很努力地缓和气氛,可周忌敏和白女士之间就像被冰块包住,根本无法融化。
餐厅里的音乐缓慢弥漫着,周忌敏给白女士碗里夹菜,看不出一点异常。
但气氛就是如此诡异。
饭吃一半,白女士说要去下洗手间,周忌敏找出手机来玩,看样子也不想和爸爸多说话。
“敏敏,还没消气呢?”周叔叔终于找到机会能和周忌敏单独说两句。
“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周忌敏假笑。
“你有什么不满的,就说出来吧,说出来才能解决。”周叔叔先说了心里话。
周忌敏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才意识到,在这次“冷战”里,爸爸才是最拎不清的那个。
“那我说了。”周忌敏眼神坚定,却又似乎多了点无奈,中和下来,倒显得平静,“我从来不想对小非姐和白阿姨怎么样,我最不满的,是你。”
从洗手间里出来,想到刚刚周忌敏吃意大利面想用叉子,但桌上缺了餐具,却没说出口的样子,白女士顺道给她向服务员要了只叉子。
有些话哪怕不说,不想说,不方便说,白女士已经能从日常的相处中,摸索出她的习惯。
直到刚走过来,听见她对她爸爸说,我最不满的,是你。
手里的叉子应声落地。
白郁非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不知道今晚那顿饭吃得怎么样,但显而易见的是,这对化解矛盾缓和关系并没起到一点作用。
周叔叔和白女士在房间里不知道商量些什么,周忌敏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好看见在玄关换鞋的白郁非。
“小非姐。”周忌敏拿着毛巾,轻轻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