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渃元想要离间沈逆和边烬这件事就更让韩复不解了。
既然要离间,当初为什么要赐婚?
李渃元是真的想知道叛国罪的真相?
还是即便冒着风险,也想边烬能康复?
毕竟能修好边烬的,只有沈逆。
边烬的彻底康复,对帝位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可李渃元就是这么做了。
结合异兽被操控袭击李极之事,韩复心态更加复杂。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了解李渃元,连没说出口的话她都能读懂。
有时候,她又觉得李渃元的行为让她极其陌生。
仿佛这位天子身上藏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
窦璇玑收到沈逆的结交信之后,睡了一夜的好觉。
没有做梦,也没有忽然惊醒,一觉睡到次日晌午。
她从没睡得这么久过,久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房判说:“因为你有了靖安侯府这条退路了吧,所以安心不少。”
房判这只装着食物的脑子,偶尔也会蹦出几句让窦璇玑信服的话来。
沈逆给她写的结交信,她给房判看了。
房判万分羡慕,窦璇玑说:“你傻啊,咱俩搭档,我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朋友。”
房判:“可是,若你离开了丽景门,咱们就不是搭档了。”
一句话给窦璇玑说沉默了。
这两日窦璇玑一直都在等着韩复来查她的伤势,也做了些准备,没想到韩复始终没出现。
当初边烬落那一刀前,就解答过她的担忧。
“你们门主不会查的。”
起初窦璇玑还不信,这两日下来她信了。
边烬到底是曾经的北境总都督,见识和手段远在她之上。
边烬早就看出来了,窦璇玑只是韩复用来威慑靖安侯府的棋子。
威慑后,她的死活并不重要,不值一探。
过往那个为了门主卖命的窦璇玑,雨夜之后不复存在。
曾经浑身的干劲,不眠不休的力气,全部消失殆尽了。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疲软和迷茫。
这日午后,院内空空,其他同僚都出勤了,只剩窦璇玑和房判两人。
窦璇玑在院子里揪了根野草,一边思索着一边随手编了只蚂蚱。
窦璇玑看着荒芜的院内出神。
“我还没决定好。离开丽景门需要交还玉璧的,而且当差这么多年,外面全是仇家,谁听到丽景门这三个字不骂一句?没有丽景门在身后护着,还失去了玉璧,下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