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疼的感觉,原是他发了梦。
见那窗外已经隐隐泛起光亮,正要起身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湿热感,林宗义诧异一瞬,伸手探去,摸到了一片湿濡。
怔然之际,他急忙回了神低头察看,一滩奇怪的痕迹便直直闯入了眼中。
虽十分惊愕,但他知道,那东西是从他身体里产出的,只因那口口之上,仍浅浅冒着似遗留下来的灰白色口口。
在榻上怔愣了许久后,林宗义缓缓下榻,脱下了亵裤,将自己清理一阵后又将被褥全部拆了下来。
没了琐事烦扰心绪,程芯这一晚上睡得极好,睡饱一觉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穿好衣裳下榻,便走出了房门。
在伸完懒腰那一刻,又看见她家大哥哥在井边洗东西。
一时奇怪,学做昨日那般悄悄走到林宗义身后,又走到厨房门边,向里头轻声说道:“阿姐,大哥哥也太勤快了,昨日才替你洗过被子,今日又在洗你的褥子了。”
程芫一听,瞬时红了脸,理直气壮地回道:“褥子是他坐脏的,他就得洗。”
说完之后,便向院子里的忙碌身影瞧去了一眼,又无意间看见了那已经洗好后晾上晒杆的被褥,心想:他确实是勤快,似乎起了个大早,先把他自己的床单被套洗好了,再来自己屋敲了门,取过换下的东西。
“芯儿,快吃饭吧,一会儿该送你去学堂了。”程芫说道。
程芯好奇地问道:“阿姐,今日你和大哥哥谁送我呀?”
“我去吧。”
井边那头传来一声回答。
“不妨事,降降火便可。”
二人已经和解,无所谓谁送女孩儿去学堂,但原本就是林宗义自己亲口揽下的活儿,自然得由他来送。
况且,他也是有私心的。
此刻,皮囊之下的他看着虽波澜不惊,实则早已内心惶惶。
那清早突来的混沌场景打破了他头脑中的已有认知,所以并不清楚那物具体是什么东西,又或者说,其实他是生了病。
眼下最要紧的是去医馆找大夫瞧瞧毛病,有了病该治就治,倘若今后每每醒来都像今日这般,还有起个大早偷偷摸摸地洗脏褥,那可怎么得了。
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之际,林宗义特地向程芫提了一嘴,“芫娘,我过会儿可能会回得晚一些,咱们迟些再出摊吧。”
程芫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向他过问什么,只轻轻点了头表示知晓了。
……
清和坊一家店内,似乎是时辰稍早,来看诊抓药的客人暂时还未登门。
店内伙计正清扫灰迹时,一男子便一脚踏了进来。
此人便是林宗义。
见状,伙计急忙顺好扫帚前去迎人,热心开口道:“不知郎君是来看诊,还是来抓药?”
“来看诊的。”林宗义回道。
“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