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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9页)

方克城:“回皇上的话,那小子的确是今年应试,只是天资驽钝,文章粗陋,臣也不抱希望。倒是能得圣上一问,臣阖府沐浴皇恩,也是方叙墨的造化。”

皇帝看看闻清远,得知确实没有中举,几口将参汤喝下,腮上浮了一层红,无所谓地摆摆手,“他是有福气的孩子,没那个天分那就不用考科举了……叫他直接去户部做个员外郎如何?给郡主做丈夫官职不能太低,叫灵寿没面子。”

户部的官职都是肥差,员外郎没点关系轻易当不得,倒是一个极好的去处。

可方克城却推辞起来,“辜负了皇上的厚爱,他哪有这么大的造化?算数都算不对,去了户部也是丢人现眼。再者……”

他看一眼端王,“郡主殿下灵秀慧敏,能迎郡主进门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他自己怕配不上郡主,发誓要在国子监中攻书,若陛下叫他去了户部,回家还不知要如何哭呢。”

皇帝哈哈大笑,“好吧好吧,他们小儿女的婚事要紧。那就先读书,等着郡主过门,你想叫他去哪里做员外郎就去哪里。”

话题转回了国子监,皇帝道:“闻清远去跟国子监祭酒说说,此次乡试后,若是有率性堂的出的举人想要为官,廷试后便按规矩授官吧,空出来的学额就叫那个段之缙填进入。”

说完,皇帝也乏了,挥手叫他们散去。

……

晚上,方家的书房里方克城正练大字,方觉毛毛躁躁地跑了进来,一脸惋惜,带着些不解开了口:“父亲,我听闻清远说陛下要任阿留做户部员外郎,您怎么给推辞了啊!这是多好的前程,您这……唉!”

方克城不动如山,肆意挥洒,还叫儿子评判了一番自己写的“时运”二字,最后笔尖点在儿子的鼻头,留下一个可笑的墨迹。

“你啊你,脑仁跟鸡那么大。户部就是一个粪坑,谁掉下去谁沾一身屎!葛礼当的差,现在户部的账簿子敢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瞧一瞧?早晚就跟那炮仗一样,嘭的炸开,你到舍得把儿子扔里边去。”

方觉犹疑:“哪就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方克城冷笑:“要是不严重,杨度跑什么?”

“杨度不是水土不服吗?”

“水土不服……好生生来了,过了一个月才水土不服?水土不服倒是能走动,吏部叫他回山东的调令一下来,第二天就窜没了影。”

方克城坐回太师椅,“人这一辈子,说到底就是‘时运’两个字。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啊!你运作再好,比不上运气好。葛礼什么出身,他爹不过是内务府的小官,就有福气做皇帝的奶公。现在葛礼在朝廷里上蹿下跳,比咱们方家都威风,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奶兄弟。”

昏黄的灯下,方克城的神情分辨不清,他喃喃道:“眼瞧着皇帝身子一日差过一日,今天用了参汤两腮一团酡红,恐怕是虚不受补,葛家的时运也要过了……葛家的时运一过,那就是整个户部被拉下水,没一个身上不沾屎的。”

方觉默默无语,觉得阿留在国子监读书也无甚不好的。

……

眼睁睁地看着九月十五来了,国子监的先生们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照常祭孔、大讲,一丝口风也不透露,比千年老王八还能忍。

可去考了乡试的监生却忍不得了,神游宇宙的神游宇宙,吓得跑茅房的跑茅房,下午博士厅大课,祭酒特意吩咐了要提前两刻钟收卷纸。

今天和往常一样,四书文一,试帖诗一,不寻常的是收卷后,祭酒点了三十来个人出去,上三堂皆有。

大家挤在裴鸿大人的堂屋内,大人满意地看着诸生,欣慰道:“人才辈出啊,你们这次乡试都得中了。”大家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裴鸿道:“段之缙在何处,上前来。”

段之缙立刻上前,裴鸿拍拍他的肩膀,振奋道:“这就是今年顺天府的解元!一日书二十三篇时文,连圣上都惊动了,特地点的五经解元!我常跟你们说,厚积薄发,多学多看,怎么人家就能通五经,你们只通得一经?”

裴鸿语重心长,段之缙无所畏惧地迎上同窗们震惊的目光,并无半分羞怯。

只能说大家努力的方向不一样,段之缙也是日夜不停练速度写时文出来的成果。

当然了,他也没有忽略葛观澜的目光,先是震惊,然后冷森森的,像是要活吞了他。

祭酒大人终于训完话,最后嘱咐一番,“明日府署鹿鸣宴,若没有蓝襕,穿国子监服也可,只是千万注意,明日宴会上,最中央坐着的不是主考官闻清远,而是端王殿下,你们看形制即可分辨,切记切记!”

吩咐完,外边钟响下课,正好也是放假的时间了,裴鸿便叫众人散去。

回去的路上,身边除了郑崑瑛、徐明宣一块儿聊天,也有不认识的同窗上前请教如何一日书时文二十三篇,段之缙和盘托出,当场认作朋友。

回了诚心堂,段之缙把乡试的结果说了,他的两个好伙伴也是欢欣雀跃,方叙墨问道:“你怎么能想到写二十三篇时文出来?”

段之缙挠挠头,难道要说自己开天眼了吗?最后讪笑一声道:“我以为五经题都要写,当时还吓了一跳,原来只写一经啊……”

施秉文笑道:“原来你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幸好因祸得福!”

本来应当同窗先庆祝一番,只是中举的两个人还要准备鹿鸣宴,便先放他们回家,等着十七日回国子监,方叙墨要在膳堂后厨拿起他久不碰的锅碗瓢盆,大展身手。

第56章056泰立,则承乾与治皆不全;治立……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九月十六日清晨,府署门口的古树上,叶尖坠着晶莹的晨露,啪嗒一声掉在段之缙的四方巾上,瞬间被黑纱吞噬。

他身着圆领大袖青衣襕衫,绸缎上无一丝的纹饰,唯有下摆接一深色横襕,喻为“学子清正”。

新科举人按照名次列队等候在府署大门前,府署内,端王正领着此场科举的考官、监试官等行谢恩礼。

端王纪禅立于阶上,赤色衮龙袍上五爪正龙无声怒啸,

身后跟着闻清远、史鉴等科场官员按照原职品级列队而站。

“望阙谢恩——”

赞礼官一声长喝,钟声撞散寂静的空气,纪禅领众人面朝皇宫方向行二跪六叩之礼,随赞礼官的指示起身,示意乐府奏乐。

“大哉孔圣,道德尊崇。维持王化,斯民是宗……”

清雅的的声音从府署流淌出来,青铜编钟与碧玉磬次第震响,声浪如同潮水漫过高挂着的“顺天府”匾额,赞礼官走出,引领以段之缙为首的新科举人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入那黄色大门。

堂内,端王居正中,正副主考官分坐两侧,接受士子们的礼拜,举人按照名次顺序坐到席位上,笙箫骤转,歌《鹿鸣》之章,做魁星舞。

起先众人还有些拘谨,杯中杜康美酒不敢用,盘中龙肝凤髓不敢食,木头一般坐在席位上。

最前边闻清远居右,凑在端王耳边说话,史鉴居左,离着端王远远的,因为前几天刚得罪了人家,现在还未想出如何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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