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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又杉不安分地扭动手掌,试图挣脱开腕上紧扣着的尼龙扎带。
可那细长的扎带牢固无比,任她怎么发力,如何用牙齿咬,都解不开,反而被扎带粗糙的边缘勒出红痕。
“别给我乱动!”副驾驶座的领头人回头瞪她,靠窗的手作势要往腰间取枪。
宋又杉不客气地回瞪,瓮声瓮气地说:“我要上厕所。”
“刚刚在服务区怎么不说!憋着!”领头人看了眼导航,补充道:“还有三小时就到地方了。”
他没说这“地方”指的是下一个服务区还是首都,但宋又杉估摸着已经十五个小时的车程,必定就是首都了。
一路上,他们轮换着开车,隔一个服务区下车休息三分钟。
三分钟的时间太短,只够宋又杉匆忙上个厕所,连南汀然的脸都没机会见到。
宋又杉十指交叉,目光越过车前的挡风玻璃,面色阴沉地望着前车的后窗。
三小时后,两辆车在一栋郊区的别墅外停下。
领头人下车,敲响了别墅的门。
秦沧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宋又杉视野中,宋又杉的情绪便不由得激动起来。
她挪到车窗旁,双手作拳,用关节猛地撞击玻璃,吸引车外人的注意。
当秦沧转过脸望向她的方向时,她的手肘怼向车窗控制按钮,朝着秦沧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竖起中指。
秦沧似乎冷笑一声,大步走来,布满肌肉的手臂钻入车窗缝隙,羞辱性地抓住她的头发,骂道:“妈的宋又杉,你很狂啊!”
头皮上传来的拉扯令她吃痛,但她不忘用指尖挑起按钮,借着上升的车窗狠狠夹住秦沧的前臂。
“妈的!”秦沧拉着她的头发把她往车门上撞,却还是迫于疼痛立刻收回了手,“宋又杉!”他很生气,他总是很生气,像一壶永不降温的热水,冒着缭绕滚烫的雾。
他剜了宋又杉一眼,把施旖的交代抛在脑后,决定新仇旧怨一起算。
“把南汀然送到周秉渊那儿!”他对领头人这么说,“剩下的就由我处理。”
言罢,他拉开车门,再次抓向宋又杉的头发。
宋又杉反应不慢,迅速后退,抬脚踹向秦沧的手。
秦沧顺势握住她的脚腕,像拖猪一般将她拖下车。
那边的动静很大,南汀然在前车里听得一清二楚。
南汀然使劲掰动车门却根本打不开,只好半躺下来用脚踹。
前排的两人察觉到她的意图,制止住她,很快又在领头人的示意下把她也带下车。
“秦沧,你想干什么!”尽管南汀然被束缚着,气势依旧不减,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