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福顺,将淑妃好生看住,若传出什么消息去,朕拿你是问。”
&esp;&esp;“奴才遵命!”
&esp;&esp;福顺急忙应声,不敢大意。
&esp;&esp;凭他的本事,自会将淑妃娘娘身周护成铁板一块。
&esp;&esp;“圣上!”
&esp;&esp;淑妃再次疾呼出声,可一切都是徒劳,盛帝早已毫无留恋地负手离去。
&esp;&esp;这一刻,淑妃终于没忍住滚下泪来。
&esp;&esp;她方才在殿外提及,有一事关先皇后的旧闻,其实不是胡诌的。
&esp;&esp;那是她的秘密,甚至连爹都不知晓。
&esp;&esp;当年对圣上动了真心真情的,不只有先皇后,还有她。
&esp;&esp;所以,万分嫉妒与不甘之下,她设下计来,刺激了怀胎八月的先皇后。
&esp;&esp;先皇后因此早娩,生下了弱胎,崔家才得了储君之位的承诺。
&esp;&esp;毕竟那时候,连御医都道那弱胎活不长久。
&esp;&esp;可先皇后因早娩伤了身子,在圣上对她情最浓时死去,圣上在愧意之下,又违背了对崔家的承诺,立了长子为太子。
&esp;&esp;瞧瞧,她处心积虑走了这么一遭,到最后,储君之位还是拱手给了别人。
&esp;&esp;可献怀太子到底没有长久之相,又早早薨逝。
&esp;&esp;兜兜转转,这储君之位最后还是落到了朗儿身上,可如今代价却是崔家满门
&esp;&esp;汲汲营营,机关算尽。
&esp;&esp;圣上方才说早知如此——
&esp;&esp;是啊,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在大昭寺为王爷驻足。
&esp;&esp;淑妃身子一歪,缓缓跪坐在了摇椅旁。
&esp;&esp;望着满目的金碧辉煌,她只觉刺眼得很,嘴角缓缓扯出一丝带泪的苦笑来。
&esp;&esp;
&esp;&esp;盛帝快步走在宫道上,直往御书房去,此时眉宇沉敛,眸光中闪动着深意。
&esp;&esp;他不知淑妃今日会来寻他吗?
&esp;&esp;相反的,他早就料到了。
&esp;&esp;故而才在养心殿等着淑妃,否则此刻,他应该在御书房。
&esp;&esp;盛帝自认勤勉,即位二十余年,少有懒怠之时。
&esp;&esp;此番将淑妃软禁,更是另有打算。
&esp;&esp;一则淑妃被禁足,外头诸人才知晓,崔家这次是真的要到头了。
&esp;&esp;世人惯会见风使舵,想来消息一传开,举发崔道元之人便要争先恐后,络绎不绝了。
&esp;&esp;就是要快要狠,才能掐准崔道元这只老狐狸!
&esp;&esp;二则
&esp;&esp;他的儿子,总是要与他亲的。
&esp;&esp;崔家与淑妃同时出事,于老二而言,已是火烧眉头,正好叫他瞧瞧,老二是否有不臣之心。
&esp;&esp;他还当盛年,储君要有才有能,还得要孝顺才好。
&esp;&esp;老二,这是最后一关,你可莫要叫朕失望啊
&esp;&esp;————
&esp;&esp;淑妃因触怒圣上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众人心里一琢磨,这崔家的命数看来真是要到头了。
&esp;&esp;消息第一时间传到瑞王府,瑞王赵怀朗神色沉郁,将案上一应物什悉数扫落在地,狠狠发泄了一通。
&esp;&esp;他想不明白,父皇为何就这般瞧不上他!
&esp;&esp;先是外祖父,如今是母妃,想来下一步要解决的就是他了。
&esp;&esp;父皇当年就偏爱大哥,如今连大哥的孩子都疼到了骨子里,恨不得一脚踢开他这个儿子,好给烨儿铺路!
&esp;&esp;胸膛剧烈起伏着,赵怀朗垂头沉默良久,回身走向身后的书架子,摸了摸上头的一个木匣子。
&esp;&esp;他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
&esp;&esp;就像外祖父一直教他的那样,要活得野心勃勃,拼个轰轰烈烈。
&esp;&esp;尽人事,而后,听天命。
&esp;&esp;忠于大盛
&esp;&esp;吏部的朱红大门已紧闭多日,往日里穿梭其中的吏部官员此刻大多被御史台的人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