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还记得,娘娘插花的手艺还是夫人教的呢。”锦柔蓦地出声。
沈珈芙一怔,想到了什么,鼓起脸,轻声说:“当初我才七岁,母亲教我插花我没耐心,随意糊弄了过去,摆出的花都不成样子,还挨骂了呢。”
“是啊,夫人说了娘娘几句,见娘娘要被说哭了,又心疼,变着花样又说娘娘插的花还是有可取之处。”
“这才把娘娘又哄好了。”
沈珈芙神色温柔了许多,也想起了小时候闹腾的事情,撇撇嘴:“母亲就是心软,我就是装装样子的她也信,所以之后我都没好意思糊弄了,认认真真地学。”
“娘娘和夫人性子也像,夫人心软,娘娘心更软。”
沈珈芙咔嚓一刀把花枝剪断了,摇头反驳:“我心不软,可硬着呢。”
锦书锦柔对视一眼,皆不吭声了。
主子们置气,她们自然是向着自家娘娘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祁渊回来了。
他似乎没察觉到什么,进殿瞧见沈珈芙在插花,问:“今日不是说要去山上放风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珈芙没搭腔,像是听不见他说话。
一旁的宫人后背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赶忙回说:“回陛下,娘娘的风筝线断了,这才回来了。”
风筝线断了?
这理由听着不大够。
祁渊穿出去的衣裳都是深色的,他脚步一转就要去里屋换衣裳,却听嘭地一声,那把剪刀被沈珈芙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周围的宫人皆是神情一紧,把脑袋低低垂下去。
祁渊看明白了,沈珈芙这是在和他生闷气?
可是,气什么?
他不急着换衣裳了,转身往沈珈芙身边去。
不要你陪
祁渊坐在了沈珈芙身边,将她刚刚才插好的花挪远了些,顺便把容易伤着人的剪子扔远了,又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恩,没伤着。
他头也没抬,微微抬手,示意殿中的人都出去。
殿门关上了。
祁渊这才把不高兴的沈珈芙搂在怀里抱着,低头去寻她的视线,看着她轻声道:“朕哪里没做好,叫珈芙火气这么大了?”
难不成是前几日夜里太凶了?不对啊,他都那么轻了,这么素了几日了,要生气沈珈芙也不该今天跟他生气呢。
沈珈芙有些抗拒,推了推他,又很快垂下眸子躲开视线。
“珈芙。”祁渊无奈地按住她的手,“别乱动了,当心摔下去。”
摔下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