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抬头望着祁渊:“还望陛下允准。”
她如今这身份,只能算作天子的外室,说也稀奇,当初费尽心思不入宫,现在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祁渊伸手叫她过来。
等沈珈芙的手搭上,他顺手把她抱进怀里,揽住她的细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慢悠悠开了口:“朕还要在曲州待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给你选,是要同朕回宫还是放你归家。”
沈珈芙本来放松的身子紧绷起来,她的声音落在祁渊耳旁,有些难受:“陛下,臣女无意入宫……待陛下回宫,臣女定会青灯古佛相伴,佑陛下和太后娘娘平安顺遂。”
好,真是好得很。
祁渊轻轻抓着她的头发,冷厉的眉眼扫过她,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声音掷下:“衣裳脱了。”
现在还是白天。
沈珈芙为她的倔强付出了代价,最后哭得止不住泪祁渊才放过了她。
他给她的两个选择,其实也就是时间早晚罢了,若是沈珈芙选同他回宫,那么南巡回去他就会给她封位,若是选择归家,那么他会容她在家中静待,再由太后下旨送她入宫。
总归是跑不了的。
她倒好,就想明白了,要和青灯古佛相伴,既这么想了还哭那么凶作甚,一点也不老实。
第二日沈珈芙要去三清寺,昨日她惹恼了祁渊,还以为祁渊不会让她去,但祁渊什么也没说,还是允了她。
只是她弯身行礼之时没看见祁渊有什么反应。
她实在委屈。
三清寺还是那个三清寺,只不过再入她那个小厢房的时候沈珈芙竟觉得这屋里冷得很。
“姑娘,这厢房日日都有人洒扫,夫人看不出端倪的。”锦书以为她在担心明日夫人过来看出什么来,不由得安慰了一句。
沈珈芙点点头,微微笑了下,道:“我是在叹我自己,由奢入俭难。”
月中的月亮又圆又亮,沈珈芙晚上坐在外面和人一起看了会儿圆月,心中宁静许多。
只不过夜里睡觉的时候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这段时日她日日都是同祁渊一起入睡,倒也好眠,今日出奇的睡不着觉。
祁渊不允她的那番话,是不许她入寺庙中了此一生,可她自己清楚,祁渊对她不过是瞧见了新鲜的玩意儿,才会在今日许她伴驾入宫,可两月以后,说不准他就玩腻了,连杀了她都有可能,更别提叫她入宫了。
跟过帝王的女子,再不可能另嫁他人,他就算到时候要放她归家,她也失了清白,事情一败露,她无法将帝王的身份说出来,最后只能落得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无论哪一条路都难走,祁渊让她选,哪里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就算真有可能让她入宫,宫中就好过了么?
沈珈芙无神地看着墙壁,侧着身,将身子蜷起来,愈发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