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渊将军!”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芙蕖蓦地出声,“都别吵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芙蕖?”
迟渊难以置信,他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你不必为难,把一切都交给我……”
他想给予一丝安慰,自己却比谁都慌乱,他有预感,芙蕖的决定绝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我和你走了,你怎么办?难道要在官府的通缉下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想通过后,芙蕖已经不觉为难,她迎上迟渊的眸子,定定地说,“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没必要因为我的任性,让所有人陷入困境,我不想你有事,不想哥哥有事,也不想连累表哥表姐,更不希望桑洲的百姓有事。”
是了,现在的她到处都是软肋,她放不下迟渊,放不下叶憬,也放不下那些看似与她不相干的桑洲百姓。
若非此情此景,迟渊在亲耳听到芙蕖说她不想自己有事,估计做梦都会笑醒,但现在,他笑不出来。
谢安与谢雅还在茫然中,听得一头雾水。
谢万钧叹了口气,在她们的注视下,坦白了芙蕖与姜元义的关系,“……一开始我就知道表妹的身份,也是我的错,我不该自私地把芙蕖带回来。”
谢安愣住,皇后?
芙蕖是新帝的皇后?
难怪,难怪他说喜欢仙女姐姐,谢万钧会如此严厉的警告他,症结居然在此。
迟渊感觉下一刻,这些人就会因为身份出卖芙蕖,二话不说,拉起芙蕖的手大步朝外走去,长剑已然出鞘。
谢万钧急忙要去阻止,芙蕖身形绕到迟渊面前,拦腰抱住了他,豆大的泪水潸然滚落。
“迟渊哥哥!”
她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深深地看着他,“不要做无用功了……”
迟渊疾行的脚步一顿,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呈现出攻击戒备的姿态,硬生生被这一个拥抱,一声呼唤所击溃。
良久,他单手回抱,轻抚着芙蕖的后背,温声道,“我说过,我能护得住你。”
芙蕖是他唯一的软肋,亦是他最坚硬的盔甲。
迟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柔情尽褪,余下的只有冷肃的杀意,在芙蕖错愕中,他单手搂住芙蕖,足尖一点,飞跃而出,刚一落在院门口,几十名护卫纷纷拔刀围住迟渊。
顷刻间血雨腥风。
谢万钧说的没错,这些护卫都是酒囊饭袋,功夫平平,远不能和战场厮杀过的迟渊相提并论,无奈对方人多势众。
谢安数次忍不住要出手,被谢万钧强按回去,这时候不出手,就是和迟渊芙蕖划清界限,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表妹……”
谢雅早就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声音,芙蕖都听不见了,她耳边只有从迟渊胸膛里传来的,振聋发聩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