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熟练程度,迟渊没少干抢劫的事。
芙蕖骑在颠簸的马背上,诡异的感到几分刺激,一路奔驰了半日,乌金西坠,疾驰的马儿因为疲惫放缓了脚步。
芙蕖从没在马背上呆过这么久,大腿内侧磨得生疼,迟渊皮糙肉厚早就习惯了,却也注意到她微微泛白的小脸。
“时辰不早了,回桑山还得几日,我们先去前头的农庄里歇歇脚。”
“不用。”芙蕖摇头强撑,气喘道,“不能停下,既然我们选择跑,就不能停……”
迟渊脸上划过一丝懊恼,“可是这样,你身子消受不了,我去雇辆马车。”
芙蕖还想拒绝,可对上他那张同样苍白的俊脸时,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差点忘了,迟渊身上还有伤,即便自己能忍,再奔波下去,他也会受不住的。
两人在前头的庄子雇好马车,又买了伤药,没敢耽误,一刻不停重新上路,待走出一段距离,马车隐匿林间后,迟渊才敢停下,掀起车帘。
芙蕖帮他脱去上衣,敷上金疮药,
仔细包扎。
崔行知带去的护卫固然不强,奈何人多,迟渊护着她要想全身而退,受伤在所难免,好在大多是皮外伤。
迟渊穿好衣裳,转眸看向芙蕖,顿了顿,“你的腿……是不是磨伤了?”
先前在庄子里他就注意到了,芙蕖走路姿势有些古怪,这种事情,寻常人着实很难考虑到,迟渊也是后知后觉。
“没、没事的。”芙蕖下意识并拢双腿,两颊绯红。
迟渊不依,手掌握住她的膝盖,“不行,我看看。”
“真不用……”
芙蕖可没那个脸皮,从他手里夺了伤药,便推他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你在外面等着。”
“也罢,有需要就唤我。”迟渊不好再坚持,焦灼地等在车帘外。
确认他不会进来,芙蕖才小心地撩起裙摆,伤在腿根,自己上药只能把亵裤褪下。
一阵窸窸窣窣,芙蕖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声音,她拿出丝帕,试着擦去皮肉周围磨出的血迹,可惜再如何强忍,还是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迟渊全神贯注听着里头的动静,约莫是猜到了,他伸了一只手进去,“丝帕给我。”
芙蕖先是被那只手吓一跳,缓过来后,犹犹豫豫地递了过去,随后就听到水囊塞子拔出的声音,轻微的水流响起。
迟渊打湿了帕子,稍稍拧干,重新递进去。
润过的丝帕擦拭起来,总算没那么疼了,到了上药的过程,芙蕖还是感到难为情。
马车空间太小,她如今坐的方向正好对着车外的迟渊,为了上药,不得已做出敞开的姿势,总觉得……
太过不雅。
芙蕖安慰自己,至少比他亲自进来上药好得多,便一手捂着软心,一手拿着伤药,往两侧破皮红肿的位置上药。
尽管动作足够轻,伤药落在皮肤上时,依旧火辣辣的疼。
芙蕖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这种疼甚至比剜心时还要灼热,她不禁低喘了一声。
车帘外,迟渊的身影动了动,“很疼吗?还是上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