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说话你都没听见?”
“我就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牛肉包子。”付星空正说着,捏起那只手套,细细看了看。
“这是什么手套,怎么像礼仪小姐戴的。”
冷不丁,她在手套的内侧看见一行小字。
——星厨餐饮。
有这个标名,就代表这只手套是餐馆里的工作手套。
简白学长有这个,是不是因为他也在餐馆里打过工?
“这就是普通的手套吧,以前学校运动会不都会发嘛。”
付星空默默地把手套放进了她的外套口袋里,淡声轻哼:“嗯…”
如果学长也是打工专业户。
他们岂不是可以信息共享。
南城哪里有工作,需要人,她都可以问问他啊。
这般想,付星空因为环境闭塞湿热而闷闷心情莫名通畅了几分,就像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战友般痛快。
———
她离开食堂时,刚好八点钟。
该上课的人都进了教学楼,不该上课的还在寝室里面呼呼睡大觉。
晨光熹微,金红的霞光均匀地笼罩着白色的钟楼和乌绿挺拔的松树。
付星空挑了个安静点的位置。从包里拿出印好的话剧剧本,先背台词。
她的角色是精灵和仙后,还有旁白。台词合一块也不少了。
她记忆力好,学语言的,记性都不差。尤其考试之前,临阵磨枪,几小时记住几百个专业名词都没问题。
她站在台阶边,靠着钟楼绘声绘色地念台词。清风滑过送来松木的暗香。
这里是连接中区食堂和西区广场的必经之路。彼时校内空荡,安静,她背得也自在。
时间一晃而过。
临近一二节课下课的时间。等到铃声响起,校园道路上指定满满当当都是换乘走班的学生。
付星空背着包,往大路走势必要撞上人流。她干脆上了钟楼,躲会人。
钟楼上面其实是学生活动中心,有几间钢琴房,也有画室和舞蹈教室,还有几间空房间,给社团开会用的。
付星空趴在走廊上,看着下面一波一波的人潮涌动,看着眼有点晕乎,估计是今天起早了,昨晚又因为脑子里面一个地劲想,和祁野下的人体绘画约定该怎么办。
后面做梦还梦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身体画面,把她惊得都没睡好,眼皮发肿。
付星空揉了揉内眼角,转了个身,能想到的法子就是不暂时不和他聊天,见面。让时间带走她走偏路的脚印。
到时候,等这事翻篇了。她再掏出真心,用一颗充满真爱与灵魂的真心去追他。
正想到那画画的事儿。
面前的画室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用,三间房,管理员都给开了锁。正朝着她的这一间门已经被风吹开了半扇。
里面的画架和画板摆放呈现半圆状,圆中央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有半身塑像和几个水果。
付星空看到画板,就又想到和祁野那事儿。
一不留神,就站了半晌。
连走廊那头来了人都没看见。
几道灰色的阴影落在地面,随着脚步越来越近。
“几点的赛?”
“不还跟去年一样,下午五点半开始,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结束。”
“校里比赛让新人去吧,我正好也歇歇。”
“没事,新人不去你也可以歇歇,有你没你都一样。是吧,祁野。”
付星空听到这个名字,她浑身的肉都僵住了。千躲万闪,怎么还是碰巧遇上。
她头都没摆正过去,生怕和他对上眼,要偿还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人体素描。
她假装自己根本没听见“祁野”这两个字,也不知道对面来的是何许人。
直接脚尖一转,溜进了那间画室里,顺便把门也带上了。只不过这种门,外锁内锁都需要钥匙,她没有钥匙,所以谨慎地留了一条缝。
赶紧贴着门旁的墙站着,以防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窥见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门外走廊。
几个男生也不是近视,空荡的廊道里面站了个又甜又纯的小姑娘他们怎么可能看不见。
不仅看得一清二楚,有几个还认出了付星空是上回,祁野莫名其妙提议打练习赛的时候找来的小裁判。
“欸…祁野,那不是你青梅竹马吗?怎么看见你就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