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暄半屈着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和她唇舌交缠。
梁怀暄刚要碰到云朵鼓起的边缘,又蓦地因为她这番话顿住了。
岑姝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不自觉翘起。
他抬眸,视线慢悠悠掠过照片,“他是谁?”
他这辈子还没体会过“沙发客”的感觉。
几秒后,认命一般地伸手握住。
“先别动。”他嗓音沙哑得厉害,“等我几分钟。”
“这是?”
她被他这副冷淡又纵容的样子惹得心痒,“你吃醋了?”
她几乎立刻回复。
Betty听到这才松了口气,朝梁怀暄欠了欠身,微笑着说了句:“先生晚安,祝您休息愉快。”
岑姝看出Betty眼中的担心。
“勾肩搭背,的确一般。”梁怀暄不可置否,又淡淡一笑,“我以为,是你大学在伦敦谈的对象。”
他回忆起刚才差点失控的场景。
梁怀暄看着臂弯上越叠越高的十几条裙子,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两三套。”
岑姝看到他神色微沉,怕玩过了火,小声嘟囔了句:“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
好吧,的确,在拍卖会举办的前后,闻墨都给她的账户里转了一笔巨款,像是闻墨历来的风格,干脆利落,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附赠。
“我不是故意的。”岑姝小声嗫嚅,“我就是,想拿回我的……衣服。”
岑姝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抱住了梁怀暄的手臂。
她觉得梁怀暄好可恶。
岑姝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边哭边控诉:“……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啊?!”
“那你呢?”岑姝忽然眼眸晶亮,迫不及待地追问,“你之前点冇拍拖过?难道从来都没遇到过钟意的人吗?”
这段不美好的回忆被闻墨的声音拉回现实,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岑姝,“岑诺宝,你发什么呆?过来。”
“早啊怀暄。”岑心慈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什么都没问,忽然莞尔,“看来你们和好了。走吧,陪我吃个早餐?待会家里要来客人。”
美丽坏女人:【嗯!】
岑姝一下楼就往后花园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那道颀长的背影。
梁怀暄重新戴上眼镜,看了一眼腕表,“很晚了,你该睡觉了,等你睡了我就走。”
说完,又捡起最后一条落在沙发扶手上地丝巾,不动声色地展开,对折、再对折。
十分钟后,女佣Betty接到电话上楼。
窗外的雨渐渐停歇。
天气变晴的好迹象。
岑姝:“……”
“刚到。”闻墨掀起眼皮,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点,见到我唔开心?”
接着又想起刚才和她坦白说是第一次吻,那她呢?她还没有回答过。
“是啊,忙着杀人越货,还满意么?”闻墨声音慵懒,敷衍地回应着,俨然一丁点也没有要和她汇报行踪的意思。
“怎么了?”
“你都收拾好啦?这么快!”岑姝闻声走来,顺手扶起相框,“怎么倒了?”
冰冷的水流顺着花洒往下冲。
梁怀暄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却不想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反而眸色越发幽深,让她的心跳又骤然乱了节拍。
只能倒映着她。
梦里,在布满熟悉香气的卧室里,还是刚才那张沙发。只不过这一次岑姝却换了一个动作,像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他的手也轻松搭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空气突然安静。
从此以后,岑姝看见意大利面就条件反射想吐,差点连带着对意大利这个国家都产生了PTSD。
“你还没回答。”岑姝说,“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啊?是不是又在外面做坏事了,神神秘秘的。”
梁怀暄垂下眼。
忽然面无表情地将相框扣在了桌面上。
她身上的真丝睡裙也已经有些凌乱,带着些难言的旖旎,领口处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她推开一间离岑姝卧室最远的客房门,欲言又止地看向岑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