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晔笑的开心,“张饶张将军也在琅琊郡,到地方有什么拿不准主意可以找他商量,只要别太伤天害理干什么都行。”
曹昂抱拳应道,“将军放心,我有分寸。”
以他们老大的标准,只要不伤及无辜百姓就不算伤天害理,富家豪族以及高官权贵不在需要注意的范围之内。
抄家行,流放行,踩坏田里的庄稼不行。
他懂他懂他懂,跟在老大身边那么长时间要是连这点都不懂还怎么竞争最贴心最受重用的小弟?
最多两个月,他一定把琅琊郡拿下来送给大哥!
“如果老爷子不愿意来青州就护送他去你父亲那里,不要觉得离开琅琊郡就安全了。”荀晔叮嘱道,“钱财动人心,宁肯多花些时间也要将他们送到你父亲身边。上次见父母还是半年前,顺便还能趁此机会回家省亲。”
曹昂听的感动不已,除了大哥还有谁连他想家都操心到。
“行了,走吧。”荀小将军拍拍两眼泪汪汪的小曹,“记住,有什么拿不准的就去找张饶,战事面前就别管缺不缺德了,反正陶谦也不讲究这些。”
“张将军很缺德?”曹昂平复完心情,小声嘀咕道,“我之前见过他几次,感觉挺好相处的啊。”
荀晔耸耸肩,“他投降后一直跟着贾校尉种田。”
曹昂拍拍脑袋恍然大悟,“难怪。”
难怪要放弃良心,和贾校尉待久了却是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小问题。
荀晔揉揉手腕,安排完曹昂后又回到书案旁写信,他得先确定豫州那边的动向然后再决定接下来要不要把陶谦往死里打。
隔壁曹老板也不能闲着,麾下那么多猛将不上战场多浪费,都调动起来干正事儿。
……
颍川官署,郭嘉窝在好侄儿留下的躺椅上感慨,“袁公路不愧是袁公路,跟了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所以说选主公要谨慎,即便不小心选错了也要有辞官不干的决心,真要顾忌这顾忌那去了就舍不得走,最后糟心的还是自个儿。
互相折磨的日子谁过谁知道。
不对,是袁公路单方面折磨手底下的官员,他本人自信的很,世上没有人能折磨得了他。
戏焕从屋里出来,看看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让人在院子里支个小桌再取个小火炉过来,等仆从收拾好退下才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小壶酒。
好些天没能闲下来,今天难得没那么多堆积的政务,不能只让郭奉孝一个人快活。
酒香勾人,郭鬼才顺从心里的想法把躺椅挪到小火炉旁边。
酒!美酒!俩月没能碰着的酒美!
志才你是神!
郭嘉做贼心虚的关上院门,然后回来直勾勾的盯着分量顶多够他们俩解解馋的小酒壶,“徐州陶恭祖忽然生事,袁公路那边志才想怎么安排?”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陶谦本来没有戏份,奈何陶徐州不甘寂寞非要惹是生非,他们再做安排便不得不将徐州也考虑在内。
也行吧,反正早晚都要对上,提前让徐州加入混战没坏处。
戏焕动作娴熟的煮酒,同时慢条斯理的说道,“陶恭祖不足为惧,按照原计划进行。”
没有陶谦捣乱他们想撺掇袁术搞事还有几分难度,有陶谦捣乱就不一定了,以袁术的性子肯定要压人一头才高兴。
徐州贼匪自称天子,是贼匪本人想翻天,还是州牧陶谦在试探?
他们不是陶谦,不知道陶谦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可以猜,还可以把其他人猜测的方向往他们想要的地方引。
不怕敌人上蹿下跳,就怕敌人关起门当缩头乌龟。
郭嘉笑弯了眼,“如此诡计多端,不愧是志才。”
戏焕轻笑一声,温声道,“不如奉孝妙计百出。”
正说着,院门忽然被推开。
忙里偷闲的俩人瞬间收起笑容,藏酒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快,眨眼的功夫小火炉的上的酒壶就变成了水壶。
但是,只要眼睛不瞎,就不会看不到他们刚才的小动作。
荀彧:……
郭鬼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能炉火纯青,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抬手就是招呼,“文若怎么回、咳咳、文若来了,快坐快坐,志才正好有事情想找你说。”
戏焕:???
他哪儿有事找文若?
三个人那么多年的交情,不至于听不出到底是玩笑还是真有事。
俩人藏酒藏的熟练,荀彧找酒找的也熟练。
在两个酒鬼痛心疾首的注视下,美酒尽数落入好友腹中,一滴都没给他们留。
郭嘉有气无力的躺回去,“志才,不是我说你,大夫说了饮酒伤身,你这刚能下床才多久,怎么就不听劝呢?”
冬天难熬,他们志才这身子骨儿不出意料在刚下雪的时候就倒了下去。
那什么,他比志才强健了不少,但也小小的咳嗽了几天,不过很快就痊愈了,罪不至禁酒半年。
戏焕木着脸不说话,他是正常人,不和傻子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