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还活着吧?”他忽然问。
身前的女人没有转身,而是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活还是死。”
江牧一怔,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但话又说回来了,是活是死重要吗?”巫柏偏头看她,绯红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困惑,“人活着不就是一个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吗?”
江牧无法回答她吗,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而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技术人员。
好在巫柏也不是非要问个答案,看上去她更喜欢自己思考。
江牧:“这块地为什么没人开发?是污染吗?”
巫柏点头:“污染与我们密不可分,但联邦境内没有强污染地带,所以如果要开发还是可以开发的,但是为什么要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地上开发呢?”
“好久没看联邦房价了,之前是多少来着…”江牧思索着,“一平米几万几千吧,首都的话,买房还要资产证明以及推荐信。”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碰那些荒地,说来说去都是利益。
这片小山丘怪石嶙峋,长的树也奇形怪状,黑漆漆的像是工厂延伸的肢体。
巫柏站在山丘的边缘,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穿过了黑色山脉般的工厂,落到了虚无的北方,那里的群星更加璀璨,黑夜像一层帷幕遮挡住了身后的景色,也隔绝了世人的洞察。
“你在看什么?”江牧问。
“联邦之外,西部荒野,彼端的深海,南北极…你看得到吗?”
江牧诚实摇头。
巫柏转过身,她噙着抹怪异的微笑,像是释然,像是遗憾:“我也看不到。”
忽略这抹笑容,江牧想说,这不废话吗,视界极限就那样,这要能看到,都能裸眼绕地球了。
“你不冷吗?”
冷不丁被巫柏这么一问,江牧坦诚道:“冷。”
“那走吧,回去了。”
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把江牧都吹精神了,回去之后一头扎进了岗位上,大有一连干个两三天的架势。
临走前江牧还问:“你这摩托就这么顺走了?”
彼时巫柏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说:你比我还敢想,有前途。
“当然是还给莫莫啊——”
巫柏这么说着,就启动了摩托,一骑绝尘,红光消失在视野之内。
…
“宝贝,实践课快结束了吧?”
华丽的房间内,泠母轻轻搂过自己的孩子。
泠父也道:“那么我们去联邦之心上庆祝这一次课程完美结束吧?怎么样宝贝?总统先生也想为你庆祝。”
被这两位财阀界的大人物放在心尖上的人正盘腿坐在软垫上,一声不吭。
泠瑞因抱着一只大型犬,手里拿着梳子帮它梳理金色的毛发,梳得很仔细。
“宝贝?”泠母偏头贴向自己的女儿,又唤了一声。
泠瑞因回神:“什么?”
“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准备去联邦之心上给你开庆祝会。”泠母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