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温热的体温,不安分挣扎的她。
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他没有失去她。
可是他害怕,害怕这只是南柯一梦,待梦醒,她便会消失不见。
“谢玉阑!”
姜妧又急又恼,推搡着他,连唤了好几声。
谢岑散漫的思绪凝结。
他顺势松开手,借着她推搡的那点力道,虚虚地向后倒在了榻上。
姜妧慌了一瞬,连忙去扶他,“你还好吗?”
谢岑垂眸,黑睫隐颤。
再抬眼时,神色憔悴。
“不好。”他开口。
声线清冷却刻意带出几分虚弱。
“我伤势尚未痊愈,昨夜你又让我彻夜未眠,现下有些不适。”
姜妧隔着薄薄衣衫感受到他身上的微凉,下意识摸向他额头,担心他发烧。
谢岑掀眼,向上瞧了瞧搭在额头上的手,语气轻淡得像一缕烟:“你得照顾我一个月。”
姜妧脑袋一抬,满脸抗拒,“一个月太久了。”
“你昨夜那般折腾我,难道不该负责吗?”谢岑眉骨微抬,话语里藏着弦外之音。
姜妧顿了顿。
自知理亏,肩膀垮了下来,小声嘟囔:“照顾就照顾,可你不许故意刁难我。”
见她这副模样,谢岑唇边勾起一点淡笑。
憨憨的,还真以为欺负了自己。
他心情格外好,语气难得得柔和,“该换药了。”
姜妧连忙从床上爬下去,“我去唤青琅。”
谢岑一听,眼眸瞬间暗沉下来。
“青琅笨手笨脚的,你来为我换药。”
姜妧忍不住反驳:“青琅哪里会笨手笨脚。”
谢岑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声音平静:“药在柜子里右侧。”
姜妧木着脸,拿回药瓶,撩开他衣袖,安静包扎。
谢岑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她垂首,乌睫半掩住那双专注的眼眸。
乖乖的。
姜妧轻轻解开他衣衫,依稀记得他这处还有伤。
她沉思,忽地想到什么。
青琅言他,信了什么荒诞不经的玄言。
她神思微恍,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谢岑蓦地抓住她手腕,移至肩膀处。
她指尖上的药膏覆在他肩膀处的齿印上。
“公子,侯爷要见您。”门外,传来青琅的声音。
姜妧身子一抖,这才想起,这是他的房间。
是谢府,是松筠居。
她面色白了白,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