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她滚烫的泪珠时,又慌慌张张把手收回手,从怀中拿出方巾,轻柔为她擦去泪水。
“阿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才瞒着我,可你这般,只会让我更加难受。”姜献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心疼。
姜妧喉间鼻腔酸涩得厉害。
那股难受劲儿直往上涌,几乎让她感觉要窒息了。
她明明放下了他。
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她不得不承认,曾经,她很爱他。
很爱很爱他。
可也只是曾经。
姜献眼尾泛红:“阿姐,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
姜妧缓缓点头,动作滞重。
“我与他,今日已彻底结束,再无瓜葛,日后也不会再出现今日之事。”
“谢崇予了我放妻书,老夫人往后也不会再刁难。”
她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
“我只需远离谢岑,不与他有任何牵连,谢府便不会找我麻烦。”
话落,藏在她指缝间若隐若现的青紫掐痕,毫无保留地撞进姜献眼里。
姜献心脏骤缩。
胸膛微微起伏。
双手握拳。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阿姐,既然如此,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岭南?”
“去岭南?”
姜妧神色怔怔。
姜献表情凝重:“阿姐说,往后不会再与他有任何关系,可他呢?”
他很害怕,害怕谢岑根本不会放过阿姐,会欺负阿姐,又会给阿姐带来伤害。
同为男人,他太明白男人的心思了。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据为己有。
四年前,谢岑拥有过阿姐,可是他没有珍惜。
凭什么现在又来招惹阿姐!
姜妧脑袋低垂,陷入了沉思。
当初她之所以愿意从西关回到上京,是因为谢岑言,乔雪娘身子不太好。
元日一别,乔雪娘先因姜曜急病了,后又因为自己“失踪”,一病不起。
如今自己平安回来,乔雪娘的心病也渐渐痊愈。
可还没等一家人团聚多久,阿献却突然被调任到岭南。
姜妧缓缓抬头:“岭南太远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娘。”
其实她很不喜欢上京。
上京于她,并没有很好的回忆。
从被逼迫冲喜,与公鸡拜堂,后见到他,离开谢府,又被带到别院。
发生的每一件事。
都让她好难受。
好难受。
上京很繁华,亦很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