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同长大,有着旁人无法介入的年少回忆,曾经让他吃醋极了。
可如今
谢岑的唇畔发麻发僵,红丝带裹着鲜血压在唇角的感受不断袭来。
“谢玉阑——!”
随着她滚烫的泪滑进他衣领,谢岑散漫的思绪才回拢,擒住她乱摸的手按在伤处,如愿听见她抽气声。
“嗯,伤得很严重,被西域人刺伤的,疼得彻夜难眠。”
他很直白地说出来,毫不掩饰的想要她关心。
姜妧微愣,扯他衣襟想看伤势,指尖勾开两枚盘扣,露出绷带边缘渗出的猩红。
谢岑却攥着她腕子箍住乱动的她,害怕狰狞的伤口会吓到她。
“已经换过药了,妧妧若是担心,那就快快养好身体,照顾我。”
姜妧倏地垂下睫,掩住目光。
忽地又想到了什么,仰起脑袋看他:“你的伤势为什么很难愈合?”
谢岑揉着她脑袋的手僵住,迟钝了几瞬。
“长年伏案,身体自是弱了些。”
风轻云淡说出口,姜妧一点也不相信。
曾经那些个日夜里,他哪里像身子弱的人?
“谢玉阑,你在瞒着我。”
她坦白说出。
谢岑眉骨微抬:“真的,没有骗妧妧。”
紧接着,生怕她再追问下去,连忙截断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你这几日昏迷,都没怎么吃东西,我这就去传膳,你若担心青琅与素湘,过会儿让兰絮扶着你去看看他们。”
姜妧心不在焉。
又听见他说,“过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以为他要进宫,并不知他是去送姜献。
用过膳,姜妧扶着门框站在门槛边,只伤着侧颈,还是能下床走动。
她仰头望去,天空中圆滚滚的云朵,像极了一颗颗诱人的蜜饯,或许是怀孕的缘故,突然馋得厉害。
回过神时,她已经走到府侧门。
“我想吃城西的蜜饯。”
白缨立刻行礼:“属下这就去买。”
“等等,我想自己去。”姜妧叫住他,躺了多日,实在不想再闷在屋里。
白缨犹豫片刻,想着姜献已经出城,太医又叮嘱事事要顺着二少夫人,不能再动了胎气,便同意了。
马车停至铺子,姜妧买好蜜饯离去,却并未着急上马车回府,想去西巷看看乔雪娘,可白缨拦着说,乔雪娘和姜曜前两日送姜献去岭南了。
姜妧微怔,没有多想,下意识取出一枚蜜饯放入口中,可在嘴中蔓延开的不是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