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美酒佳肴铺陈,白莺先敬了何星河几杯,然后故作亲切地说道:
“兄弟,我可是仰慕你多时。要不是你这么努力在交易所埋伏,军统不会有今日的立足点。”
何星河暗暗冷笑,不动声色地回敬:“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跑腿,等白先生接手后,才算真正有了成效。”
两人虚与委蛇过半场,终于白莺也不再绕圈,开门见山:
“我听说你最近屡遭挫折,上头对你意见不小。如果再没有建树,恐怕……”
何星河打断:“那就请白先生指点迷津。”
白莺脸上闪过一丝阴冷,温言道:“很简单。你若能把自己在交易所的暗桩、联络点、还有藏匿的武器清单移交给我,我向上头举荐你的大功。”
何星河微微眯眼,内心怒气渐炽:“若我不交呢?”
“那恐怕你下场很难看。”白莺轻描淡写,“军统高层之所以派我来,一是对付日本人,二也要整顿内部,不能让失败者继续混迹这里。”
包厢一时安静,只有酒杯轻触桌面发出短促的声音。两人目光在昏黄灯光下交错,一触即发。
“王牌”之死
深夜时分,包厢里已是一片狼藉。何星河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阴鸷。
他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听君一席话,我倒更坚定了想法:只要你活着,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白莺却狂妄地大笑:“哈哈,可惜我有特高课做后台,你敢动我试试?”
“特高课?”何星河冷笑,“是早川给你信心吗?那又怎样?”
白莺见他不信,微笑了一声:“我今天来见你,是备案过的;
一旦出事,特高课立即就会知道——何星河背叛军统,也背叛了日本人的某些交易。”
何星河一时间神色复杂。他想起魏若来的警告:
“白莺要借你之名投靠早川,如果他得到特高课庇护,就能随时诬陷你,甚至把你当替罪羊。”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白莺突然察觉到外面似乎有动静,疑惑地转头想去查看。他真是托大,笃定何星河不敢动他。
就是这个千钧一发的时机,何星河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对方后心。
信孚与他八字不合,他自从来到这里,做错了许多次;但是这一回,他笃定,一旦让白莺离开这个包间,恐怕死的就是自己。
一切都出自本能反应。
“就算你背后有早川,也救不了你。”何星河目光冰冷,咬牙扣动扳机——
嘭!即便是带了消音器的手枪,在密闭空间里依然是有动静的。
白莺身体僵直,缓缓倒下,瞪大的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他似乎没料到,何星河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敢下死手。
身为军统高层悉心栽培的王牌,他一直以来都被精心呵护,未曾见识过底层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