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遭遇草根,竟然一秒出局。
何星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然后快步上前翻动白莺口袋,取走了一块铁灰色的特高课令牌以及他的钱包。
总归要做出一番抢劫的样子吧?真不真的,总要讲点职业道德。
做完这一切,他毫不留恋地离开包厢,消失在雨夜的霓虹中。
与此同时,魏若来站在自己的公寓阳台上,望向交易所方向,似有所感。
“不知何星河会怎样选择……”
就在这时,房门响起急促的敲击。是苏漫漫。
她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出事了,刚才我接到消息,军统那位‘白莺’好像……被杀了!多半是何星河干的。”
魏若来神色微变:“果然,他下手了。”
“那现在怎么办?早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与白莺达成了某种协议。
现在白莺死了,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必定是何星河。”苏漫漫极度担忧,“万一牵连到你呢?”
咋就那么倒霉,大花干啥事儿,都会扣到他俩头上?简直是讹诈。
魏若来轻轻吸口气:“特高课肯定要在交易所翻天覆地地搜人,军统也会大乱。
我们要趁此机会,完成手头最关键的两件事——秘密资金的重新转运,以及那批货物返程的截留工作。“
苏漫漫疑惑地问道:“货物返程?”
“对,松岛运送走私货物的不只是一趟列车。他打算把那批矿石和药品运到华北后,再运一部分返销海外,从中大赚差价。
我正是要利用这条返程线,运送军需与医疗物资。”魏若来微微眯起眼睛,瞳孔却放大了,“眼下交易所即将陷入混乱,正好掩护我执行这项计划。”
“特高课的人,只会追踪到第一个目的地,因为所有的单据上都只显示了第一个目的地。
后面的路线是往回走,所以不会显示的,按照惯例,单据上只显示最远的地方,并以此为最终目的地。”
夜色更浓时,整座城市陷入了雷雨前的短暂平静。
虽然预知明天必定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日子,他们谁也没料到,现实居然依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第二天早上,正当苏漫漫因为何大花闯下的大祸忧心忡忡的时候,悬在大家头顶的达摩克利特终于掉落了下来:
1937年8月13日的清晨,上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又压抑的闷热。
街巷之间,行人摩肩接踵,依旧如往日繁忙,可每个人的神情却都显得紧张。
最近几日,关于“中方军队可能主动对日方驻沪海军陆战队发起攻击”的传言愈演愈烈。
果然,随着上午时分的一阵炮响,传言变成了现实——淞沪会战正式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