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的是。
培寰为了吸引她的出现,生产出了她自称最爱吃的饼干。
她听了,心里很是感动。
不过,一想到1981年,培寰已经有了一个七八岁的儿子。
到了2004年,他还在想着另一个女子(虽说,这个女子是自己,本不该存在),是否对自己的家庭不负责任呢?
他的妻子,是怎么容忍他的?
还是说,85年才开始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台湾,女性都比较能忍呢?
她忍不住问了,“你奶奶呢,一点都不介意么?”
“奶奶?”
温加余明显一愣。
重复了一遍她话里的两个叠字,很是不顺嘴。
不忘……
“我爷爷,他等了他的心上人一辈子,没有等到,也就没有结婚。”
温加余失落道,“我哪里来的奶奶?”
“那……”
苏椰差点脱口而出:那哪里来的你?
话到嘴边,礼节性地咽了回去。
改口道,“你爷爷,一辈子没有结婚,真是……难以想象!”
“说明你年纪太小,见的人太少。痴情人儿,可不是只有小说里,影视作品里才有哦!”
这时,温加余的情绪,缓回来了一点点。
他慢慢地,回顾起了自己的身世,“我血缘关系上的阿公,接受上级领导的指示,49年随国。军到台湾,潜伏了下来,80年被叛徒出卖,全家关进了监狱。阿公拒不认罪,他们折磨了他三个月,把他折磨死了。阿嬷寒气入体,得了病不给治,
没多久,也丢下只有六岁的阿爸,撒手人寰了。爷爷是在那个时候,把阿爸抱出监狱,记在了他的名下。”
苏椰是真没想到,他看上去高洁如月,一尘不染,竟然有一段,这么悲惨的身世啊,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而温加余的内心,早强大到了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他坦然面对不曾参与的,父母辈的过往,继续道——
“阿爸在监狱里,虽不像阿公那般,种种酷刑都挨过,也被抽过鞭子,被冷风、热气轮着灌过脑。他没有丢掉性命,丢掉了智力。出狱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爷爷。他像小鸡认母亲一样,认准了爷爷,亦步亦趋,走哪跟哪。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多年,他的安全感和智力,才慢慢找回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