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简直称得上媚眼如丝,张定坤骨头都酥了。
知道是他就好!难道大少爷开窍了?借酒装疯想占他便宜?
早说呀我滴个乖乖!
他看一眼后视镜,赵文远比赵武乖觉,目不斜视,默不吭声,只留心脚下,将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张定坤大衣一展将人遮住,任他的一只手钻入衬衫内,在胸膛上游移。
上半身顷刻间灼烧起来,点火的人犹不满足,修长手指在腰腹处扣搜着,似乎想掀开阻隔,一直向下。
可惜衬衫下摆捆在皮带中,任那手指再灵活,张定坤还配合着吸了吸肚子,也挖不出什么来。
修长手指跟肚脐眼较劲,令他鸡皮疙瘩冒了一层又一层。
方绍伦还很是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张定坤顿感懊恼,但凡大少爷的要求不能被满足都是他的错,今日实不该穿这一身,该穿长衫才是。
伴随着哼唧的低吟,清冽的馨香在他鼻端铺散开来。
他娘的,这不是机会,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几乎要把人砸晕。
张定坤对自己的先见之明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幸亏挂了魏公馆的电话,便急吼吼的往沪城跑。
他一听说方绍伦要去喝花酒,就坐不住了。
长三堂子里头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大少爷嫩得很,万一真被那些娘们勾上了手可怎么是好?
如果不是他有这个警惕心,怎么能捡着宝?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张定坤喜滋滋半扶半抱着他家大少爷回了复兴路的公寓。
把人往床上一放,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自己的,再脱他的,越脱越觉得不对劲。
那皮肤的颜色就不对,从头皮到脚趾尖,无一处不泛着深粉色,跟个煮熟的虾米似的。
汗珠一层层的渗出来,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甜香。
方绍伦是从不用香水的,连刨花水都不爱用,这股甜腻的气息像是随着汗液从皮肤里渗出来的。
其次是眼神,几乎没有焦距,眼睛半开合着,很是茫然的样子,张定坤轻触一下他的脸颊,“绍伦?绍伦?”
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掌,脸颊贴上来,呢喃了一句,“好凉快,好舒服……”
更不对劲的是某个地方,真丝的被单搭上去,一顶宽敞豪华的帐篷竖起来。
张定坤一腔绮思遐想飞到了爪哇国,飞速的起身,裹了件睡袍,一个电话挂到圣约翰医院,又高声吩咐司机去接人。
在等医生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浴室打了一盆温水,拧了毛巾把子,一遍一遍给方绍伦擦拭全身。
但方绍伦并不是安分的躺在那里任他擦,他只要挨上去,他就跟牛皮糖一样的黏上来。
张定坤被他撩拨得来火,把毛巾往铜盆里一扔,“这可是你主动的啊方绍伦。”
他扑上去狠狠吻住他的唇,就像一根引燃的火柴扔到了茅草堆里,还是晒得特别干燥的那种,“哄”一声,瞬间燃起一场大火,那火苗你抢我夺、你追我赶,燃烧得肆意而热烈。
“嘶……”最终张定坤败北,撑起手肘,抬起头,嫣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滴下来。
他皱眉咬了咬牙,“方绍伦,往后你可别叫我狗了。狗见了你都得怕……哎,等会……等会……”
几个人抵挡得住日思夜想的人对自己勾缠亲吻?
反正张定坤自认没这个定力,两个人在床上滚作一团,直到——“咳咳,密斯脱张?”
整个二楼都是卧室,自然没关门,两个人投入得楼梯间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张定坤赶紧拿被子将方绍伦裹住,幸亏睡袍还在身上,系紧了带子,邀请约翰逊进来,又压着方绍伦的两只手不让他乱动,让约翰逊检查。
西医习惯戴听诊器,冰凉的磁块放在方绍伦的胸口上,让他有片刻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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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约翰逊站起身,用流利的汉语道,“应该是吃了某种助兴的药物,类似兴奋剂。”
“兴奋剂?”
“对,我们国家上个世纪末从动物的性腺中提取睾酮制成过类似药物,其实你们华国才是这块的祖宗。”约翰逊竖了个大拇指。
张定坤拧起眉,长三堂子的娘们简直疯了,竟然敢给他家大少爷下药!
不过当务之急得先治疗,“治疗?”约翰逊皱了皱眉,“你不正在给他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