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都是一些无名无姓,没能力出人头地的宵小之辈,凭什么要将获得的财富拱手让人,让那群无能之徒捡了漏?
辜嘉怡她自己不珍惜,转手赠予他人去,那还不如通通转赠给她,还免了辛苦寻觅的辛劳。
那个人偏生就不,岂不就是虚伪?!
包揽功名,贪慕虚荣。实则傲慢伪饰,恶毒至极。她没接了辜嘉怡的老底,抄了她的功名,都是轻的了,与之全程虚以委蛇,恶心得要命。
“听闻辜嘉怡死讯的那刻,不得不说,我由衷地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流转庭彻底归于我所有,连玦双璧替我了绝后患,也付出了相应的酬劳,我为什么不与他们俩行个方便?”
周边的使者听着,搂着双臂,煞有其事地点头。
在他们固化的观念里,趋名逐利成为衡量事物的唯一标准。
背叛将自己从路边乞儿,帮扶到扬名富商的恩人,不引以为耻,反引以为荣。
赛多肉审查着铸造好的器具,没觉出有什么错漏。那便是审问的对象出了问题。
一双下三白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眼看要突兀地掉出来,又很快收了回去。“解裁春,你有什么隐瞒?”
“我才要问你,有什么隐瞒。”
解裁春磨着手腕,解不开灵气汇聚而成的绳索。见招拆招,并不因手脚受缚,落于下风。
“赛多肉,方外之人所言,是真是假,莫非果真孰难争辩?是谁在欺神弄鬼,谁在愚弄世人,你心里门儿清,你又替这群罪孽滔天之人有何遮瞒?”
接收到一连串的提问,审心针刮起大风狂作。门窗大开的殿堂,恼人的风声不绝于耳。
悬挂的字画长条扭转着,撕拉成几大段。成排的彩绘吊灯莽撞地撞在雕龙画凤的朱柱子上。
一道蓄势待发的雷霆,卯足了劲。蹭地一下越过金不换,直直朝着赛多肉劈去。
沉迷于自身创作的疯医,像是失了神,站在原地。
在其他人提醒下,才乐滋滋地咧开嘴。骄傲地张开双手,全力拥抱她的造物。
善于试验之人,自己也乐于成为试验品之一。正好用她这条性命来校验精准度。
只观以神经著称的医者,迎着炫目的雷电,不退反进。被劈得外焦里嫩,皮表都成了一团黑炭,还乐呵呵地笑着,满口赞叹。
“不愧是我制作出来的法器,这技术,这能耐!堪称我的绝唱!”
有多少人懵懵懂懂地来到红尘滚一遭,转头就迷迷糊糊地离去。
唯有她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洞悉为何而索取,索取为何?从不迷茫度日,替自己的懒惰狡辩,找遍由头,虚耗光阴。
“方外之人所言,从无大话。说大话的,是我们十业大界的人呐。”
乐于奉献牺牲的医者,慷慨地强邀他人,一同来为她的宏伟蓝图,增加上浓墨重彩。赛多肉沉醉地摊开双手,在青蓝色光焰的审判里,忍受粉身碎骨的美感。
她迎着掀雷决电,尖刻的面目洋溢着扭曲的狂欢。
被劈得焦黑的腿试着向前挪动,整具下肢的粉碎却比她的预备还先。
咔擦几声,只剩下残留着污血的上半身,脱离了聊作支撑的下半身,猛然趴在地面。两条同样遭受雷击的手,脱力向下垂直,砰地一下砸到地板上,断成一节一节。
“末法时代,避无可避。活尸泛滥,造业而起。并不存在于子不语的神话,俨然是正在上演的实况。从奉命散播活尸之危时,我就晓得那将来未来的未来,已经在到来!”
她,才是这个无神之地的荒原上,传播福音的神使。
自当由她来执行审判,降下罪责。
世间没有一样事物,能始终保持永恒。神魔不成,仙妖不能。
太多太多的辉煌,转瞬即逝。人人称赞的盛世繁华,徒留萧瑟。
既然创造的伟业,常常吝啬于称颂,那就由她来实施判决,要愚昧的众生俯首称臣。
易陵君耽于亲情,不值一提。
赛春花执迷正法,愚钝不堪。
只有她,才是医修的集大成者,这条修真路途当之无愧的引路人,理当修进史书,千古流传,永垂不朽,直到那不可回转的终焉之日降临!
赛多肉接近痴迷地仰视着集结了自己毕生心血创造出的最终造物,一经开启,连她这个亲手铸造的创作者,也不能中途停止。
审心针闪现的绿光,游荡在近乎封闭了的殿宇内部,如夜间行船,船舱甲板倒映着摇摇晃晃的水光。波光粼粼,涂抹着每个奔波逃命的修士
脸庞。
不像一大群得道成仙的仙人,反而像是阴曹地府里青面獠牙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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