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裁春和两头山猪大眼瞪小眼,无从下手,更无从下口。
看漫才客的架势,全然没有帮忙解剖、烹饪的意思。生吃活剥,对决斗场里生存的蛊人来说,实在太过于平常。食材还是上一秒活蹦乱跳的同伴。
与之相比,解裁春的条件丰厚了不少,起码没同类相残。
按部就班完成了章程的漫才客,坐回冰床就要假寐。原因无他,溶洞里贫瘠到只有一张床,再无其他家具便于就坐。
地面由湿滑的水渍组成,坐上去,能深刻体验何谓风吹裤兜凉。像是阴雨天没晒干的衣衫,不穿着凉,穿了伤寒。
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理念,解裁春扒拉着漫才客耳朵,发育的胸脯快要贴到他脸上,“剖——开——了——煮——熟——给——我——吃!”
朝气蓬勃,确乎是个宣告生机盎然的季节气候。
经过短期捕猎,断断续续恶补了些烹饪知识的漫才客,打一下,动一下,站起身操办。
要是不按少女异想天开的思路去做,保不齐她要怎样唠叨。
偶然有个念头浮现出来,作冒出海面呼吸的海豚——
或许,他之所以要说一句,动一次,本心是在等候她的发难。
孤身一人在悄悄寂寂的栖华山,待到地久天长,偶尔都要遗忘自己是谁,身处何方。
不管是谁来都行,哪怕是为了利用他,哄骗他,也不要将他一人留在这只有无尽苦寒的冬季。
纵然亲亲密密抱着他的人,有时会基于愧疚之心,眸中滑过几丝不起眼的怜悯。
到底是年少,纵心怀怨愤,生出决意,面对实打实的人,仍会为对方的境况不忍。
刚砍下来的草木,夹杂着新鲜的香气。堆砌成堆,烘焙着切成片的兽肉,烤到四五分熟就满室飘香。
肠胃饱腹,要暖不暖的身体,也跟着缓了过来。步入丹霞峡以来,第一天吃饱喝足的解裁春,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迫切地感受到了人与人交际的重要性。
不行,不行,不能止步于前,被美好的事物所迷惑。
戳着漫才客的胸,颐指气使的少女,尝了甜头。如同贪心的财主,捡到了滔天大漏。
稚子怀金,必将遭人惦记。要做的唯一事项,就是在被人发觉前,先行挥霍。
她扒着漫才客耳廓,肆意许起了愿,“我要冬温夏凊的亭台楼阁、一床暖和的被子、木头制作的床,我要能饮用的热水,御华池来泡澡!”
被当做许愿池的漫才客,耳朵叮咚叮咚响。
心想,这人真不客气。
从他的余光里,能瞥见少女耷拉在他颈窝上的脑袋。躁动地拱着,温热的鼻息撩拨他的喉结。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挠着他的肩颈。
怪痒痒。
好似要直痒到心里去。
漫才客想捂住胸口,被紧贴着他的解裁春阻隔。只能抱住她的后背,进行隔空捂胸。
心脏宛如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在抱住少女期间,抓心挠肺的感受,不减反增。
是狩猎过程被细小的虫蚁钻进了胸腔?他又没有受伤。应该没有顺着伤口爬进去的理由。
漫才客百思不得其解,暗道要找医修看看。
没成想,他还没看成,被留在溶洞内的解裁春,反倒被三个小萝卜头合伙举起来,绑架到草泽谷,满谷的医修,一看一个准。
三个鼹鼠一般,绑人绑得轻车熟路,疑似有副业在身的小萝卜头,自报姓名。
“鹤顶洪。”
“鹤嘉贤。”
“鹤知章。”
“你能分出我们谁是谁吗?”
三人迅速变换了站位。
她为什么非要分清楚谁是谁呀?被众人包围的解裁春,“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平白无故绑架人?”
“噢,你确定是平白无故?平白无故你就不会出现在丹霞霞,不会精准地找到上古战役遗址之一的问道宗,接近隐秘的核心人员。”
隔着三重帏幔,躺在病榻上的贺归远,右手攥起拳头,抵在嘴边咳嗽。
随侍的弟子递进去一条巾帕,她接过来,捂住嘴。帕子递出来,在水盆里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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