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嫌弃我,我让你嫌弃——”
解裁春两手摁着漫才客的手腕,分开了,压在木床左右两侧。
想想不够威严,抓住他两只手,架到人头顶,方觉这个姿势大气侧漏。
她本来想着呸呸两句,吐口唾沫,恶心一下对方。
奈何这种做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能不能确确实实地恶心到人不好说,却是能明明白白地恶心到自己。
是以另辟蹊径,上嘴叼住漫才客脸颊,喝汤一般吸吮了一口。不得不说,触感不错。冰凉润口,像是会滑动。
解裁春咬过漫才客下巴、嘴唇、脖子、喉结,连衣襟也给扯开了,一鼓作气啃到他的胸,留下一大片殷红咬痕。
被搞得一场糟的漫才客,闷哼一声。活像被轻薄的良家,冰肌玉骨泛起了薄红。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明镜所说,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去问道宗东南角的朝阳阁领。
是以,猛然从床上坐起,套了履云靴往外跑。
是个接收到指令就得立即执行,一刻都不可耽误,行动能力超强的能人。
坐在他跨上的解裁春,被掀翻了。人坐起来,捂着脑袋远眺。她还没有尽兴,欺负的对象影子先跑没了,哪有这样的事?
等他回来,他就叫她好看。
依照那一点零星的记忆,漫才客徒步走到朝阳阁领取家用。
只被介绍给宗主、副宗主几位主要干将的漫才客,顶着个师祖的名头,实际上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光杆司令,一无实权,二无实证。
连最基础的获益都没有。
卖命得跑在第一位,真实地位无人识。
在问道宗当洒扫童子,每年都有固定的俸禄。给他
们去除栖华山一大隐患的漫才客,却一无所有。
真正见过他面的人,屈指可数。
而认识他身份,且能对应上号的,还得对半砍,更加寥若晨星。自然不可能给他优渥的待遇,就连决意使用他的明镜本人也没有。
明镜余下的弟子们,更无可能思虑周全到顾及一个只为问道宗驱策的蛊人的所思所想,是否有所短缺。
明明给一只终日勤勤恳恳拉磨的驴,几根红萝卜吃,他就会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供其驱策。磨坊主却只会掏出鞭子,卖力地抽,对辛苦劳累的功臣下死手。
要是他残了,倦了,也不会反思自己施压的劳务过重,而是认定毛驴反了天去,竟敢偷奸耍滑。
漫才客能养成现今的性子,明镜宗主功不可没。
作为一把趁手的刀刃,他合当撇开思想。无需文韬武略,进修才学知识,关于喜好之类的附庸,更该一一断绝,从源头掐灭。
多则生疑,疑则生变。
当一个人思考得太多,就意味着他越难被掌控。
有利于个人的发展,通常不利于团体的维护。尤其指定要其中一方尽心尽力,只为另一方典身卖命。
故而,漫才客饶是听过明镜对他的介绍,提到了师祖这个称谓,他也断然不可能拿出来,以势压人,换取应有的报酬,这才能被问道宗啃定、吃绝。
问道宗继任者发觉了这点,却也没有更改的意思。
一架威力强盛到自己不可控制的神兵利器,假若赋予了他的自主思维能力,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能够使唤他的明镜宗主已然逝去,剩下的继任者们乐于安于现状。
不做出改变,就不会有异变。
阁主看了眼衣衫不整的漫才客,再瞅瞅他脸颊、手腕上的牙印,摇了摇头。感叹世风日下,竟然敢白日宣淫,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当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的漫才客,沉默地受着指责。并没有生出相应的伤心、羞耻等情绪。
情绪是要在乎的人才能激发。而他生长情感要素的情根,从根源处被拔除了。
既没有情绪,也没有在乎的人,情绪二字,又谈何说起?
他只晓得一件事情下定决心去做,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得达成。
如果对方不能给他想要的,他就要自己来取。他已经思量起了动手拆掉眼前所见,把别人的家宅挖回去的可能。
清点杂物的阁主,嘴是碎了点,人也食古不化,好在办事能力一流。
他见漫才客一表非凡,脑子不大灵光。把人分配到同样水准,人才辈出的落花峰。大笔一挥,拨给他外门弟子的款项和家用。
道服、玉牌,一应俱全,悉数配备好了,交付到他手里。
基于落花峰弟子们,大多智商不详,心地善良,还好心指点他有短缺了,可去悬赏库领取任务,依照个人才能换取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