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解裁春的手,解开下袍,第一次慎重,谨慎地看待自己的身体。
从前他只觉得这副身子砍了也不足惜,现在却因为解裁春的注视,觉得留着也不差。
“好丑。”解裁春中肯地评价。
软趴趴的,如同一只低着头的福禄寿。胜在颜色粉嫩,恰如海底沉睡的珊瑚礁。能透过清莹秀澈的水体,窥见其凹凸不平的纹路。
虽然活着,但是在他人眼里是死的。
欸,这个颜色对吗?好像有点蹊跷吧。
算了,人家都修仙了,还管它颜色对不对,蹊不蹊跷。
漫才客刚刚欢悦一点的心情,骤然下落。招来宝剑,就要手起刀落,斩了这孽根。
不得解裁春欢喜,要它何用!
“等会,手下留情——”解裁春被他毅然决然,震惊不已。
这说行动就行动的立身之本,难怪乎能一举跻身落花峰的翘楚。她要是有这行动力,就不会春困秋乏,夏倦冬疲,巴不得整日躺在床上,一天赖九顿。
到了此等地步,她都不晓得要慨叹上一句没常识,真可怕,或是感念修道之人对自己就是狠。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主动阉割这种事竟然还有人做得出来。
又不是进宫侍奉皇帝,也不能修得无上神功,何必自我切割,挥刀自宫。
“尽管它留着没有什么用处,切了还是怪挺疼的。你就不要自我伤害,放自己一马吧。”解裁春扣着他的手腕,生怕他坚决手起刀落,血染床榻。
她今晚就不用睡了。
被此处的血溅到,她心里也会犯膈应的。
漫才客不解,漫才客委屈。
刚哄好的人,一时失察,又聚拢了眉抽泣,“可是你嫌它丑,从刚才开始你就没低过头,看都不愿意看它一眼。你嫌弃我!”
被抓包了的解裁春,略有些心虚。人别扭地转过脸,“在看了,在看了。”看了感觉长针眼。“不丑,你听错了。我是说,挺好看的。”她违心地说。
随即一想,她为何心虚?东西又不是她的,要斩的也不是她。
遂理直气壮地腾出双臂,揽着漫才客脖子入睡。
“你还是觉得它丑。”
漫才客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敷衍,不肯她靠假寐回避问题,让她正视二人间存在的疑难。“你说我好看,会上手摸我的脸。”
“我躲开,你摸得更起劲了。可至今为止,你都不愿摸摸它。”
这个就不要了吧,难度系数有亿丢丢的高。
强人所难、得寸进尺、贪心无厌、巴蛇吞象……心里一个成语,一个成语往外冒,解裁春目光游移,“人与人之间,需要保持一点距离。距离产生美。”
“你怕冷,赖我怀里睡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漫才客揪到她的小辫子,清楚地罗列出发生过的事例。“你说寸步不离方显亲近,形影相亲,如影随形。”
说完,用一种独守闺房的弃妇眼光,幽怨地控诉着她,整得她好似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负心汉。
剑光一闪,铁了心要自绝。
解裁春都怕人死在她床上,她可不会治啊。连忙握住,手忙脚乱,直击重点,激得青年一屏息。
鲲之大,一掌攥不下。由于抓住的力道大,滑不溜秋地往下滑。重重一拧,没一会就让处子之身的青年,酣畅淋漓地缴械投降。
近距离见识到琼浆玉露喷涌,解裁春坐在亲手造成的废墟里,缄默无言。
垫在底下的床单、盖在身上的被褥、斜歪歪躺着的靠枕,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
比肩而立的她,被殃及得尤为严重。喷了一手没拦住,溅湿了膝头、衣裙、诃子。两条娥眉上下跳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脚把人踹下床。
端坐在床上,右脸颊沾着几滴白玉珠,慢腾腾地向下淌落,还能维持着冷静讲解。
“你看,这种东西,你有,我也有,不足为奇。”
明白自己闯祸了的漫才客,一个清洁术料理了所有烦恼后续。
担忧解裁春生他的气,还把人抱到浴室更衣洗漱,送到另外一个备用的居室入寝。
漱洗期间少不了好奇与探索,有种先前三过家门而不入,现今蓦然发现家里人才辈出的既视感。解裁春在拍他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和由着他去间,选择了后者。
本来已经够傻不愣登的了。等一下再拍傻了,要如何是好,她又不会修理。
上手实践,并充分满足了好奇心的漫才客,给人擦干身子,裹了被单,抱上床,才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害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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