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也没有准确无误的说法,只有先后轻重。只是后来回望,却对迷茫的自己过于苛责。认为是做下错误的判断,误判了自己的心。
后悔、懊丧、悲哀、惨痛,能欺骗过旁人,蒙骗不了灵魂。
散作了零碎
片段也要闪现,午夜梦回由始至终地纠缠。
不是,为什么……
冰凉的液体打湿手掌,在掌心蓄积出一小团水洼。解裁春掏帕子擦拭眼角,眼泪却像放闸的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手指抖到连帕子都握不紧,只能收拢起手,任由分泌的泪花大颗大颗砸落,如断了细线的珠串。
她无助地捂住双眼,悲恸到蹲坐在地,还不能明白此中缘由。
雨雪霏霏,女子深黑的瞳仁睁大,泪光摇曳,由衷地体会由里到外灵魂撕裂的滋味。
群山幽幽,回荡的是痛爱的哀鸣。
第125章祭酒悲伤能摧毁人,解裁春一边迎……
悲伤能摧毁人,解裁春一边迎风流泪,一边焦急地找寻堂屋斗室,以便躲避风雪。
根本就抑制不住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所有的思绪都被悲恸攫取,压根无暇顾及旁的事务。与她原定的计划大相径庭,严重耽搁接下来的进程。
照这副情景下去,这场雪不停,她的眼泪不会停止。全身水份都得哭干掉。
如果纸人有水份的话。
解裁春拧着湿漉漉的手绢,悲痛地申请场外援助。
一直静悄悄潜伏在她体内的鬼修,忽然开口,“没有这个选项吧。”
“我擦,你居然还在?”独行踽踽的解裁春,被吓了一跳。倒是挺符合鬼寻常吓人的常识概念。她不需要捧哏的。
“抱歉。”
转换为鬼修的甘驱霖,性子渐渐朝沉稳倾向发展。
毕竟,跌了那么大一跤,不性情大变,丧心病狂已经算是心气大了。
生前坦坦荡荡地与人来往,惨遭算计。技不如人,落入下风,也就罢了。还要为自己的天真、阔达,付出惨痛的代价。被残忍地折磨至死。
甚至连累前来援救自己的同门……
沉静下来的灵体,催动解裁春思量他使用手法和相应作用。
先前没有留意,现在仔细一看,在梦境里造成的伤痕,显示在手腕上,盛开一朵月季的纹路。
栩栩如生,柔婉动人。粉白有度,深浅适宜。叫外室通透的光影一衬,倒像是整个活过来了,生出几分花香拂满袖的灵动。
甘驱霖具备了初步化形技巧,能够凝缩出高浓度灵体,形成拟态,趋近于人类躯体。后续潜心用功,刻苦锤炼,脱离解裁春生存不是问题。
至今都未脱离,是因为他没想好,今后的道路怎样行走。
初次下山就遭了滑铁卢,对甘驱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他年轻气盛的人生宏图还没完全展开,就急转之下,中道崩殂。在宗门里日夜期盼的走马观花、仗剑天涯等愿景,一个都没能实现,就跨过了生死大关。
由生的这一端,迈向死的那一头。
本应一路稳当奔驰的车轮轨迹,突兀地转了方向,头也不回地奔向另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通路,连带着他的生涯也由头至尾发生转变。
亲人、朋友、同门,不知该用何等面貌去面对。
早早准备就绪,反复斟酌出的言辞,真正儿八经的地到问道宗,反倒有些近乡情怯。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往好处想嘛。”
解裁春仰望着漫天风雪,皎洁如玉盘碎片。也许是广寒宫清幽冷寂,高处不胜寒,嫦娥闲来无事,折了桂花树枝砸月亮,好听个叮咚响。
敲下来的碎屑落下来,飘作尘世的鹅毛大雪。
“你至少有得选。”
而不是像和他一样,先后遭遇毒手的落花峰弟子,梅自洁,和因随水峰峰主一念之差,就集体在曲风镇丧命的父老乡亲。
诚然,曲风镇的百姓们,有他们盲目的一面。
基于内心的恐惧,去戕害他人。在惶恐的推动下,先下手为强。
他们盲从、排斥、嫉妒、暗害。
因个体的力量弱小,就自发聚集起大批乌合之众,颠覆是非黑白。全镇子受了鹤顶洪的恩惠,又反过来反咬一口,强行污蔑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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