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纠结昨天晚上的事,而在傅迟那里,就像她所说的,只是作为管家的职责罢了。
裴泠初身体里爬上密密麻麻难受的情绪,堵住心口,她垂下眼睫,眸光暗了暗,话音一转,伸手接过药膏棉棒。
“嗯,有点不舒服。”
傅迟忽然察觉到她语气转变,怔愣下,看着裴泠初拿过药膏开始看使用说明,眉间拧起一小团褶皱。
她有点愧疚,指尖勾紧衣摆。
昨天晚上是不是没做好,力道不对,把她弄得太疼了。主要是,她自己也没经验,她第一次买,自己也没用过,就先帮她解决……
情绪涨了涨,傅迟悄悄瞥裴泠初,见她眨一下眼,傅迟就吓得立马把眼神收回来,小声说:“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太用力了,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裴泠初:……
什么太用力了,这话是这么说的?
“没事。”
裴泠初摇摇头,提起笑容,她拉起傅迟的手慢慢往外走,声音带着歉意:“小迟,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昨天晚上……我的错。”
“你的脖子还疼吗?”
她偏头看去,傅迟今天穿了件领子很高的白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不仔细看,看不出稍稍露出来一点的痕迹。
她昨天晚上掐出来的。
傅迟皮肤薄,稍微一碰就会留下痕迹,她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指甲划到她了,她摸到脖子上鼓起来好几道划痕。傅迟有荨麻疹,皮肤轻轻抓一下就会鼓起来,看上去特别严重。
“嗯,姐姐,我没事,已经下去了,只是还有点红。”傅迟抬指扯扯领口,眼底稍显落寞,又被她很自然掩去。
她有点喘不过气,尤其是听到裴泠初说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时候,疏离感一下就凌冽起来。
裴泠初像猫,像月亮。
好像近到可以拥抱,又远离得遥不可及。
好勒,傅迟想把领口的扣子解开。
她确实也这么做了。
指尖一挑,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映入眼帘,裴泠初扫见她颈侧两三道红痕,喉头忽然痒了痒,一时竟连手臂都跟着酥麻起来。
昨天晚上的回忆尽数涌上脑海。
她牵着傅迟的左手一僵,竟不知该不该放开。
毕竟昨天晚上傅迟就是用右手帮她,而她左手掐着傅迟手腕,还拽着不松,直到结束。
“小迟,你……你的手没事吧。”
裴泠初觉得突然松开她的手反而显得行为异常,毕竟昨天晚上,从本质上说,她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浅色瞳孔晃了晃,眼底忽然空白一片,她脑中闪过主动捧着傅迟脸亲吻的画面。
以及又软又凉,像果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