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敛:“父亲。”
姜鹤礼见是姜敛,晲了来人一眼,飞快收回视线,冷冷道。
“你又来做什么?”
姜敛嗓音格外喑哑:“我只是想来告诉父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姜家。”
姜鹤礼根本连听都不想听:“说什么为了姜家,你做出这种事,就算结果如了你的意,对姜家又有什么好处?权宇会娶乔家的omega?哈,笑话。”
姜敛:“您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大张旗鼓为权宇相亲?”
“我只是要温时熙离开!”姜鹤礼嘶哑着怒吼:“整个姜家没有人能像姜权宇一样,担负起整个家族的命运。”
姜敛轻轻咬牙:“可您难道没有听见吗,他为了温时熙,甚至可以让姜家消失。”
姜敛说着,神情无比阴暗:“温时熙根本不是问题——毁掉姜权宇,才能有机会,从他手中夺回属于姜家的一切。”
“你疯了!”姜鹤礼道:“权宇是你的儿子!”
姜敛闻言,冷哼一声,音调充满鄙夷。
一时间,姜敛的眼底没有丝毫温情,甚至连一点光亮也没有,只冷漠地开口。
“我也是您的儿子,可您是怎么对我的呢?”
姜鹤礼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那还不是因为你当年——你、你!”
老人说着,猝然噤声,眉头深深皱起。
姜鹤礼因为激动,心脏发出绞痛,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大口喘起气来。
近一年以来,姜鹤礼一天比一天更清楚,自己已经老了。
可无论是他和姜权宇之间的矛盾,还是他和姜敛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可能再挽回了。
姜鹤礼沉在夜色里,在气喘中,露出一点垂暮。
“我当年……”姜鹤礼缓缓道:“也许就不该护着你。”
姜敛嗓音平稳,问道:“父亲护着我了吗?如果护着我的话,为什么会特意留下那些账目和权宇母亲录下的音频?”
姜敛说着,双目盯在姜鹤礼紧握的胸口。
“如果您没有留下那些东西……”姜敛道:“雅澜就不会看到,也就不会死了。”
姜鹤礼闻言,一张脸猝然抬起。
老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你又——”
姜敛垂着目,缓缓道:“既然权宇已经打算,把您和我软禁在老宅里……父亲,您就什么都不要管了。”
姜敛说着,朝门外走去。
“我会负责,把姜家抢回来的。”
第103章琴房在日记里写了很多秘密。
清晨的鸟鸣声,带着扰人清梦的嘈杂。
充斥着信息素的房间里,温时熙从梦中苏醒,缓缓睁开眼,看向洁白的天花板。
沉睡许久的脑子格外迟钝,他望着儿时的天花板缓了良久,才慢慢记起,他已经长大很久了。
人影缓动,慢慢翻身,看向房间四周。
姜权宇不在屋内,只给他留下一个舒服又温暖的巢穴。
鸟鸣间,温时熙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
随着动作,后颈处传来轻痛。
日光透过纱帘,洒在初醒的青年身上,温时熙抬手摸了摸,在腺体边,摸到一层薄薄的血痂。
温时熙轻轻皱眉。
姜权宇这个人真的没轻没重的,而且,既然把人咬成这样,一大早又跑到哪里去了?
门外的小院中,威风吹过干枯枝条。
廊下,姜权宇正在接听跨洋电话。
高桥洁一早突然联系顾助理,说有重要的事情找姜权宇。
顾助理硬着头皮,把姜权宇从房间叫出来,电话一经接通,高桥洁很快提到那件姜权宇不愿回想的事。
“车祸报告中说,你母亲是自己驾驶汽车,因刹车不当,才侧翻冲出柏油路,导致的那起事故。”
高桥洁的声音充满疑惑:“可前几天,我和一位曾经与你母亲十分要好的歌唱家一起吃饭……她说你母亲在前往欧洲进行巡回表演前,手腕受伤,应当是不会选择自己开车的。”
廊下,姜权宇微微皱眉。
对于当年事故前后的细节,很多姜权宇都已经回想不起。
母亲的哥哥一直定居在巴黎,他和母亲一到巴黎,就一直居住在舅舅家。
舅舅给母亲和他安排了车和司机……所以那次事故前,母亲的手受伤了吗?
但在海港时,母亲就经常开车带他出门,也从没和他说过,手哪里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