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塔纳托斯并未介意,他反而再次上前一步:“就看你这个小神明,能否斗得过那些大神明喽。”
中也停顿几秒,忽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仰起头来自信满满:“我们不只有一个神明,我们还有一个真死神。”中也说着,用手背拍拍黑时宰的肩膀,虽是一脸不屑,但尽显嚣张:“我们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是双黑。”
黑时宰忽而咧嘴笑了,他低头盯着中也的脸看,不禁感动于中也的坦白,毕竟如此诚实的中也可并不常见。
中也当然知道场合,现在的场合由不得他别扭,他也不想别扭。
“领教过了。”塔纳托斯背过手去不再说话,看起来他也在考虑,这回操纵命运的神明……会是哪一位呢?
忽而,一只信天翁从天而落,它在中也面前扑腾着翅膀,中也仰头向它看去的时候,它竟稳稳落于中也肩膀。
这鸟太大,中也肩膀有点疼。
但这回黑时宰并未阻止,不是因为一只鸟儿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只因……
“它好像很喜欢你,中也。”黑时宰用一根手指轻轻戳戳鸟儿的头:“你说,它会不会是你曾经救过的信天翁呢?”
“……”
中也救过的信天翁?中也救过一群信天翁!
可这时,中也再次看向海面,刚刚还飘在海面的人居然不见了,而那群信天翁也飞得无影无踪。
等等,中也忽然说:“怎么到现在都没发生新的循环?”
黑时宰抬抬眉眼,他也觉得非常奇怪。
“而且这一轮,也没出现那个藏在船上的持枪人。”中也记得清清楚楚,第一轮的时候就有人一枪打死女巫,但第二轮,居然没人开枪射杀女巫了?
等一下。
中也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说……如果第一回没有人开枪先把女巫杀了,那第一轮杀人的会不会也是女巫?”中也想明白了:“也就是说,其实女巫才是杀戮者?”
“而且什么鬼、神明和多了一个人的信息,都是她给我们的。”黑时宰沉思片刻:“她一个人类女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
塔纳托斯笑笑,什么都没说。
“不管怎样,这船上现在的确还藏着一个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找那个人吧。”黑时宰说着,一手抓住中也手臂,几人随即重新往那船舱去了。
埃厄洛斯号,在他们刚刚登上的时候就已经找过一遍,当时他们就没看见有任何其他人,而这回依旧是。
此时他们正在下层,这已经是最后一层了,但一眼望到头,都根本没有人。
“为什么第三个轮回还不到?”中也一边走着一边疑惑,不过转而他又看向黑时宰,黑时宰刚好也正看着他:“难道有个人还没死?!”
黑时宰挑眉想想,接着就自行向前快步迈出。中也随着黑时宰的动作飞速追赶,然而当他们走过拐角,便见下层甲板的死角处……
中也真后悔自己看的那么仔细。
信天翁盘旋于上空,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此时这下层甲板处,是中也从未见过的诡异。
只见这死角的位置,有重重叠叠不同的阿呆横七竖八躺着,几只信天翁落在阿呆身上,好像在陪伴阿呆一般。这场景完美还原了《恐怖游轮》中最经典的一幕,想来这些阿呆应该都是在每一次轮回中,被女巫打至下层的。
然而这也就是说……
中也、黑时宰同时说道:“我们并没干预轮回,他们一直都在轮回之中。”
谁想,中也的脚腕忽然被人握住,他迅速低头看去……
竟是刚刚坠落的阿呆,他还没有死?!
阿呆颤抖地紧攥中也脚踝,他抖动身体向中也求救,中也几乎下意识蹲下去握住阿呆手臂,他想用出自己的治愈技能帮阿呆复原。
然而,谁都没想到,又是不知哪里传来“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中也身边飞过,径直穿透阿呆身体,血花飞溅之时……
阿呆便彻底死去。
“谁在那里?!”
中也只是愣了一秒,他快速回身向子弹发射的轨迹望去,但那边根本没有任何人!
不管那么多,中也飞快向子弹飞来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不想就这么算了,他不想再坐以待毙!
“中也!”
黑时宰叫了他一声,干脆也跟着跑来。两人寻着子弹方向一路追赶,尽管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但他们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脚步声。
塔纳托斯和日番谷则依旧站在死角,塔纳托斯看着甲板上的阿呆陷入沉默。
日番谷忽然问:“这就是你们死神想看到的地狱?”
“死神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塔纳托斯笑道。
“死神可不是干这个的。”日番谷说。
——
尽管太宰治给自己点满了速率,但真跑起来,他还是赶不上中也的速度。中也一路跟至回廊,他只能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