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马鹿寨迄今还供奉着诸葛阿公的神像,以及汉王牌位。
&esp;&esp;若真是汉王后人,何止是好事?
&esp;&esp;他们这辈子也就可以再无遗憾了。
&esp;&esp;“乌洛,不要那么大敌意,扶我过去。”
&esp;&esp;西古看了眼身前那道握刀背弓的身影,摇头一笑。
&esp;&esp;乌洛是寨子里,年轻一辈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esp;&esp;负责打猎和拱卫之责。
&esp;&esp;“可……”
&esp;&esp;乌洛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
&esp;&esp;但迎着老人那双平静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咽了回去,上前小心搀扶着他,点了点头道。
&esp;&esp;“是,西古秋达。”
&esp;&esp;不过。
&esp;&esp;他却不敢对河岸那些人就此放下警惕。
&esp;&esp;乌洛常年在深山里狩猎,和野兽搏命厮杀,对于凶险的感知最为敏锐。
&esp;&esp;那帮人虽然隔着数十步外。
&esp;&esp;但身上的气息,以及眼神里的煞气是骗不了人的。
&esp;&esp;在他眼中,那些人比起山中的猛兽还要危险。
&esp;&esp;还有一点。
&esp;&esp;当着西古秋达的面,他没敢说。
&esp;&esp;这些年来马鹿寨和数十里外的勐腊寨,彼此间身为世仇,明里暗中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esp;&esp;万一这些人,是勐腊寨请来。
&esp;&esp;一旦入寨,无异于引狼入室。
&esp;&esp;作为狩猎队的首领,他要为寨子里二百三十七名男女老少的性命负责。
&esp;&esp;所以。
&esp;&esp;在搀扶着西古秋达的同时。
&esp;&esp;乌洛又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外几人。
&esp;&esp;那几位都是狩猎队的好手。
&esp;&esp;无论刀法还是箭术,都不在他之下。
&esp;&esp;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敢完全放松心弦。
&esp;&esp;几个人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的交流着。
&esp;&esp;等乌洛转身间,他们已经暗暗按住了腰间的长刀,一个个身形微弓,额头红布下的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凶意。
&esp;&esp;“掌柜的,来了。”
&esp;&esp;远远看着乌洛扶着老人走到河边。
&esp;&esp;见掌柜的似乎有些失神。
&esp;&esp;红姑娘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
&esp;&esp;陈玉楼当然看见了。
&esp;&esp;但他并不是神游天外,而是在发愁。
&esp;&esp;此处佤寨似乎与外界封隔了太久。
&esp;&esp;当日巴莫教的那些佤族语,和他们说的有着太大差别。
&esp;&esp;言语无法共通的话。
&esp;&esp;总不能一直用手势交流。
&esp;&esp;之前几个接触的伙计,就是连说带比划,好一阵对方才勉强听懂。
&esp;&esp;“我是寨子的魔巴,名为西古。”
&esp;&esp;“你们……真是汉人?”
&esp;&esp;陈玉楼还在琢磨着要不要打手势时。
&esp;&esp;忽然间。
&esp;&esp;一道陌生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sp;&esp;等等……
&esp;&esp;不仅是他。
&esp;&esp;身后鹧鸪哨、花灵、红姑娘等人也都是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错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