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牵江曜的手,可就是脑子不知道怎么的,姬时语突然便犹豫了。
这踌躇之间,刚伸出去的手便又立即缩了回来。
有些尴尬地藏入了宽大的衣裙大袖里。
江曜问:“怎么了?”
“没有,没有!”
姬时语摆手,抬脚先行入府,“哥哥,你随我来。”
她可不想让江曜知晓,她对两人的关系微感不适应。
江曜要是知道,岂不是会很伤心?
她自己琢磨琢磨吧,兴许再多熟悉几日,他们便会同五年前那样亲密,能拥抱也能手牵着手了呢?
姬时语说服了自己,心情又好了起来。
江曜跟在她身后,灼灼望她纤细的身影。
阿锁真的长大了,是能嫁人成亲的姑娘了。
他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搂抱她的触感,绵软柔和,一旦抱住了她便再也不想撒手。
这样的姬时语,他没陪在她身边之时,该有多少野男人肖想于她?
江曜又愤怒了。
一怒他便想见血,想杀人、挖人眼睛、拔人舌头。
可他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野狗少年,跟在姬时语身边,他懂得了一个道理。
小姑娘并不喜欢太暴虐的人。
她吃不住的是他示弱柔软。
这一点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阿锁不会发现的,他只要背着她,除掉围在她身边的所有人。
让那些男人悄无声息地死掉,滚出姬时语的视野。
阿锁便也不会知道。
五年了,他回来了,便不会再给外人可乘之机。
江曜默默跟在姬时语身后,转而轻笑,抬脚入了忠义侯府。
……
海棠苑,姬时语步入正堂时,正见舒氏在训斥一个孩童。
“成哥儿,习武可是你自己应的,杨统领教你那是他应责,你怎么可以逃课?吃不了苦,如何能有能耐?”
姬时成耸着肩膀抽泣不已。
姬时语已走了过来,笑着说:“娘,三弟又偷懒了?”
“五姐!呜呜呜呜……”
姬时成见姬时语过来,哭嚎着扑过来,他的小脸花得不得了,满满全是泪痕。
然而不等姬时成碰到姬时语的衣角,后衣襟登时被人一把拎起,跟提小鸡崽似的,就这么提到了半空。
“喂,你谁啊?放开我,放开我啊!”
姬时成脚不着地,慌忙乱扑腾。
江曜拧眉:“这是你三弟?”
姬时语笑应:“是,三婶娘的小儿子,不过已是我们大房的人啦。”
“云让!”
舒氏见到突然归府的江曜很是惊喜。
五年不见,少年长高太多,眉宇深邃,整个人是意气风发,令人心怀喜悦。
起了身的舒氏面上尤感意外,“你怎么先回京了?”
江曜提着姬时成,边回舒氏道:“我走的快,大小姐和侯爷需带队,会晚几日到。”
“好好好,平安回来就好。”
舒氏很是慈爱,兴许是有这五年江曜一直留守岭西的缘故,又或者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道:“思芳院一直为你备着,赶路累了吧?回屋好好歇一觉。”
江曜应:“多谢夫人。”
姬时成见无人搭理自己,又是哇哇大叫,“不是,五姐,他究竟是谁啊,你们怎么都……”
“没大没小的,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姬时语一巴掌拍过去,姬时成捂着脑门嚎,她就叉腰道:“什么他是谁,不是和你说过,府上还有一位哥哥,姓江的?”
江曜冷道:“忠义侯府的世子还欠了火候,得练。”
“我!我才不要被你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