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秾眨巴眨巴眼睛,都忘了哭,一肘子劈过去,愤怒地说:“那你再甩一次吧。”看起来格外有骨气。
&esp;&esp;“甩了你……没有叶家,你以为你能活下去?”霍砚辞受了他一肘,并不疼,他敛起笑容,阴测测地说。
&esp;&esp;叶秾无法反驳,嘴唇蠕动,肿着一双眼眼睛,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叶锦城?”他根本没法想象这个后果,他会被抛弃,小爸也会挨骂,那些人会骂小爸是个下贱不守夫道的狐狸精,就像骂他一样。
&esp;&esp;霍砚辞灰绿色的眼眸沉郁极了,他威胁似地开口,“以后你就乖乖地呆着,只要你不出去,这件事就不会传出去,还有,你也不想霍惟跟着受苦吧?”
&esp;&esp;叶秾头一次恨自己见识短浅,脑袋似乎也不够用,什么都想不出来,除了破口大骂,一点法子都没有,连怎么反抗都不知道。
&esp;&esp;于是又呜呜咽咽哭起来,妥协似的点点头。
&esp;&esp;围观全程的小惟目瞪口呆,觉得霍砚辞真是只狗,没想到后招是这么地阴狠,想来真是百密一疏。
&esp;&esp;甘晓真是够坑人的。
&esp;&esp;〔宿主,这真不能怪他,都得怪风祈和叶锦城。〕
&esp;&esp;小惟见楼底下停了声儿,默默地往回走,忍不住嘀咕,“当初发生了什么?”
&esp;&esp;〔一次婚宴上,叶锦城带着小情人应酬,甘晓怎么受得了,杀过去,和他大吵一架,心里不解气喝醉了,被叶锦城的死对头风祈带走,顺道给睡了。〕
&esp;&esp;小惟挑眉,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么缺德的事儿也做得出来,“他们的仇怎么结下的?”
&esp;&esp;〔自小就不对付,叶锦城在结婚前还算洁身自好,结婚后使劲作死,好像后来染指了风祈的小情人,虽然风祈风流惯了,也不多在意身边的人,但若是叶锦城,那就是一万个不行。〕
&esp;&esp;小惟推开卧室的门,放轻却步,思索道:“能去那个宴会,还是叶锦城的死对头,想来非富即贵,毕竟是小爸的亲生父亲,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esp;&esp;〔虽然因着风祈的威胁,两人一直藕断丝连,但是关于孩子,甘晓一直瞒着,风祈也不知道啊。〕
&esp;&esp;小惟摸到床上,头疼得扶额,甘晓真是好样的,这么大的事儿也能瞒得这样天衣无缝,当真是好手段。
&esp;&esp;让他再想想,不管怎么样,叶秾绝对不能有这样一个老公,太容易折寿了。
&esp;&esp;然而,还不等小惟想出什么法子,就被霍砚辞告知,他的小爸病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许他和一一打扰。
&esp;&esp;小惟面上担扰,心里却是将霍砚辞骂了几百遍。
&esp;&esp;三月的天气渐渐融和起来,小惟仍旧见不到叶秾,他被锁在卧室内,一直没有出来。
&esp;&esp;直到洛少霖和姜婷结婚的请贴发过来,叶秾才被允许出门参加婚宴。
&esp;&esp;婚礼
&esp;&esp;小惟趁霍砚辞在楼下,偷偷地溜进了叶秾的卧室,想去见见他。
&esp;&esp;叶秾正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他的形貌来,他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苍白的脸好似清晨的露珠,一碰就会碎了似的,眼下的青灰印在薄白的面皮上,很似被鬼缠了身,元气大耗。
&esp;&esp;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面色太过憔悴,这样出去见人不太好。
&esp;&esp;有气无力地伸出手,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摸索一阵,找出一盒未扯封粉底,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捻出粉往眼青抹了抹,再抹上润唇膏,才算有了些气色,起码能见得了人。
&esp;&esp;“小爸。”小惟出声叫他,动作间尽显踌躇不决,他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本能地叫了。
&esp;&esp;叶秾迟钝地回过头,望向小惟的方向,他这才发现小惟在屋里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esp;&esp;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他下意识将头转过去,垂首,指间碰触上睫羽,粘掉新团出来的眼泪。
&esp;&esp;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他,或者见到任何人,只好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你先下去等我,我换套衣服再下去。”
&esp;&esp;小惟见他不想多说,也没想着多过勉强,本来也只是来瞧瞧他怎么样了,现如今他虽伤心,但好在人是活生生的,于是轻轻点头,退步出了他的卧室,
&esp;&esp;向楼道另一端跑去,回了自己房间,移到床边,一一正窝在床上,皱着一张脸,发着小脾气,见小惟进来,哼哼唧唧地移开脸,看起来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