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惟叹一口气,坐到床边,温声安抚他,“今天你不去,不就见不到你不喜欢的讨厌鬼了么?怎么还不开心呢?”小惟想,这真是两全其美的事。
&esp;&esp;一一捂住耳朵,理直气壮地说:“但是你见得到,你还喜欢他。”他现在是一个可以将自己的需求和想法表达得很清楚的小孩子了。
&esp;&esp;小惟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好笑,忍不住将他的小手从他耳朵上扒拉下来,捏捏他的小手,“谁说我喜欢他?你这是污蔑我的清白名声。”
&esp;&esp;一一瘪瘪嘴,认识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哥哥好像真没有说,但他仍旧很坚持地说:“你就带上我,求求你啦!”
&esp;&esp;他黑亮的眼睛里布满乞求,像湿漉漉的小鹿,懵懵懂懂得让人难以拒绝。
&esp;&esp;小惟低下头,耷拉下眼皮,眼睛里藏着温情,这份温情让一双冷色调的眸子里染尽了温度。
&esp;&esp;他目之所及,是一双细瘦却又白嫩嫩的小手,他注视着小惟,果断地摇了摇头,这太危胁险了。
&esp;&esp;一想到婚礼上的原剧情,他不可避免地沉下眸色,那简直是一场灾难,而且,他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规避灾难,还要完成一份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置换,险象环生,再没有心力顾及更多,也不想一一陷入危险之中。
&esp;&esp;他忽视掉一一的撒娇,沉声说:“照顾好自己,别忘了这几天我同你说的话。”
&esp;&esp;一一恼怒地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呜咽着说:“你真是个坏东西。”说着,就扯了被子裹住自己,连脑袋都没有露,看起来真是气闷极了。
&esp;&esp;小惟想了想,这样也好,从床上起身,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一一说:“我讨厌你!”
&esp;&esp;小惟顿了顿,沉着声音说:“讨厌就讨厌吧。”
&esp;&esp;轻身离开房间,轻轻地遮上门下了楼。
&esp;&esp;霍砚辞倒是穿得人模狗样,衣冠楚楚地仿佛是个什么正人君子,见到身穿小西装的小惟,挑了挑眉,一双没有什么温情的眼眸生出些玩味。
&esp;&esp;他坐在沙发上,板正的靛蓝色西装让他穿出一种禁欲的味道,头发被打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亳无杂质的薄白面皮瞧着倒是白皙干净。
&esp;&esp;小惟崩紧身子,坐到他的对面,有礼貌地喊了声“爸爸”,霍砚辞不冷不淡地应了声,听到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骤然起身,目光淡淡,悠悠地瞧着叶秾朝他走来。
&esp;&esp;叶秾温顺地挽上他的手臂,面上勉强挤出一丝儿笑来。
&esp;&esp;小惟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向他的卧室,一一扒在窗子上,似乎……正凝视着他的离开。
&esp;&esp;露天的婚礼现场春意盎然,嫩生生的草尖儿刚露出头来,粉嫩嫩的花卉娇艳欲滴,白色的纱幔随风而动,再衬上澄澈无云的蓝天,今日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好日子。
&esp;&esp;三月末四月初的天气清清爽爽,最令人神清气爽,来宾心情愉悦,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握着酒杯,谈笑风生。
&esp;&esp;叶锦城也来了,身后跟着叶宵意,见到小儿子,自然是亲切地凑上去,先明里暗里阴阳霍砚辞一番,引得叶宵意频频蹙眉,觉得他爸太过刻薄,但碍于他是长辈,又不好说什么。
&esp;&esp;霍砚辞从善如流地怼回去,面上挂着虚情假意的笑,滑不溜秋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esp;&esp;叶锦城没讨着便宜,转而关心他的儿子,这才发现小儿子沉默寡言了许久,这不正常,他的小儿子从来乍乍乎乎,不顶撞他就跟不舒服似的,简直是个逆子。
&esp;&esp;今日倒是娇娇俏俏地贴着霍砚辞,一言不发,正因为这样,才格外地不正常。
&esp;&esp;叶锦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叶秾,发现他气色不太好,跟蔫了的黄瓜似的,现在他有理由怀疑,霍砚辞虐待他的儿子。
&esp;&esp;“秾秾,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受了委屈,告诉爸爸,爸爸为你做主。”话留了半句,叶锦城想,只要叶秾愿意,这个婚随时可以离。
&esp;&esp;叶秾有些委屈地看着叶锦城,心里伤心地想,他不是他的亲生爸爸。
&esp;&esp;霍砚辞低头,漫不经心地扫过叶秾的白皙面皮,虚拦着他的手逐渐收紧,叶秾感受到腰间的灼热力道,僵硬地摇摇头,“没事。”
&esp;&esp;但叶锦城又岂是那么好糊弄,决定等婚宴后好好地查上一查。
&esp;&esp;冷哼一声后,转头刚要抬步离开,却被迎面的人拦住了去路,见到来人,叶锦城的脸顿时黑得像个锅底,连起码的风度也无法保持,“好狗不挡道。”
&esp;&esp;来人一头短碎发,看似挺硬朗的打扮却仍盖不住艳丽的五官,偏大的桃花眼尽显风流,眼角虽生了细纹,却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风韵。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