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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第9页)

“贴身——喔。”

贴身收藏,意味着不是存放在外围的墓室,而多半是带进了棺椁;那么这样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当然就意味着整个陵墓都已经被挖穿,连棺材都——喔。

显然,外面的陪葬品被翻一翻找一找,可能武帝想一想也就忍了;现在连自己的那几斤几两都未必能保得住,则破防之大,自然无以言喻,也无怪刘先生忍耐不住,非要撕破脸亲自动手了。

穆祺站在远处,唏嘘不已,眼见刘先生越捶越狠,终于咔吧一声,将碗口粗的扫帚打成两截。而梁师成瘫软在地、满头鲜血,已经是人事不醒,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彻呼呼喘气,顺手丢下扫把,左右环视一圈,似乎还想再找一件趁手的武器,索性一次性打死拉倒。

在这样的局面下,卫霍似乎是不适合出面拉架了。于是穆祺叹了口气,向前一步。

“还请陛下消一消气吧,先省一省力气。”他道:“接下来还有好几家要抢——我是说,要拜访呢。”

子时三刻,拦路悍匪四人组丢下生死不知的梁师成梁大宦官,兀自扬长而去,拍一拍屁股,顷刻不见踪影。

子时五刻,这些无法无天的悍匪又在白时中白相公府邸旁露头,拦住了刚预备了马车准备连夜出城的白相公,又是拳脚交加,一通爆锤,将随身财物,尽数洗劫一空;然后再跳上健马,挥鞭而去,迅疾消失了夜色中。

丑时一刻,悍匪们又盯上了童贯童太尉的首尾——童太尉与道君皇帝君臣同心,打听到官家预备南逃,自己也早把一切打点齐整,准备换一身商人装束,先到城外等候官家。却没想到刚刚离府,劈头就等来了几个劫道的疯子!

当然,童太尉是长胡子的宦官、肩上能走马的猛将,弓马娴熟、体力强盛,纵使手无寸铁,被突然包围,一时也并没有慌张,反而从旁边的树上直接扯下树枝,当作武器四处挥舞,竟然一时将敌手逼退。但很可惜,当他打算趁乱突围的时候,站在上首的某个年轻劫匪突然从背后抽出一张铁弓,弯弓搭箭,一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径直贯穿了童太尉的发髻,距离额头也不过一指来宽。

童太尉立刻怂了,就地趴伏,不敢妄动,一个屁股拱得老高,任由劫匪搜身。但他毕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即使到了此时此刻,仍然打算嘴炮:

“尊驾有这样惊人的射艺,恐怕犹胜于当年的陈尧咨,又何必屈身从贼?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尊驾要是愿意屈就,老夫可以从中作保……”

被他竭力招揽的少年英才并未开口。反而是另一个劫匪冷笑一声,一脚把童太尉踢了个翻滚:

“先来后到晓不晓得?一货不侍二主晓不晓得?当着你老子的面就敢撬墙角,翻了天了!”

显然,因为变起仓促,高官们跑路时都来不及准备什么安保(谁知道乱世一到,这些保镖还靠不靠得住?),大多是独身上路,于是在劫匪面前浑无抵抗之能,多半是一个照面就屁滚尿流、直接投降,乖乖交出了自己随身所有的财物——于是贵人们十数年数十年所搜刮积蓄的,堪称当时最珍稀罕见的物事,便一件不落,统统进了贼人的口袋——痛哉!

事实上,因为朝廷管理严苛,汴京城的治安——或者说,至少是汴京城高官聚集区的治安,一向都还是相当可靠的;时时刻刻都有更夫和衙役巡逻检视,提防事故。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巡逻的人手竟在无声无息中被全部调走,去向不明,居然连敲钟打更的声音都听不到半点。一开始高官们还心中窃喜,觉得没有闲杂人等捣乱,刚好适合他们趁空溜号;等到劫匪的铁拳当头砸下来,贵人们才知道大事不妙;但很可惜,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白龙鱼服,天下所忌,统治阶级脱离暴力机器的保护,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呀。

卯时四刻,收获极丰的劫道四人组由小道返回位于城西的皇家园林;此时苏莫已经将首尾收拾完毕,几个时辰前尚且还一片狼籍的别院,现在是里外一空,干干净净,只有中间收拾出来一个软榻,仰躺着人事不省的道君皇帝。

只能说,先前苏莫不准他们打脸还是有点用的,现在用被子将身体一遮,看起来依旧是一个体体面面、正正常常的皇帝,丝毫没有刚才痛哭打滚,求生不得的惨状。

显然,苏莫的打算是预备对外宣布皇帝被现下的恶劣局势“气得病了”,暂且在园中养病,不见外人,而以手诏控制局势;等到确认赵官家已经完全服帖,这一辈子都不敢对他龇牙哈气之后,再以某些妙妙小道具远程操控,着手组织城防,预备与金人硬刚。

自然,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这个方案是绝对没有一丁点实现的可能;带宋的体制是周密的,带宋的制度是完备的;不是说搪塞一句生病,就能让皇帝留在宫中为所欲为——实际上,几十年前仁宗也突发过疾病,一时不能视事,但当时的宰相富弼韩琦是直接冲进了宫里面见皇帝,亲眼看到仁宗的病容、亲手服侍官家服药,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才告罪退下。

宰相上佐天子,下抚百官,有什么是不能知道、不配知道的?只要有一个靠谱的宰相在,那一切封锁内外、隔绝消息的阴谋,都绝不可能得逞,这就是带宋制度的强大之处。

——但还是那句话,前提是没有遇到道君皇帝。

“我打算把太子传唤过来开会,一并收拾了。”苏莫淡淡道:“道君皇帝奇葩绝伦,他的宝贝儿子,钦宗渊圣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与其将来守城时父子斗法,又来个激烈斗争;不如我现在做一做恶人,直接把两个都料理了。”

没错,虽然道君皇帝御极数十年,到现在已经是臭名昭著,人人掩鼻;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大概是太子久居东宫,尚未出来办事的缘故;朝野中不是没有士大夫对这个未来的皇帝抱有幻想,期盼着将来他可以拨乱反正,整顿乾坤;所以,在众人犹自抱有幻想的时候对这个看似无辜的太子下重手,肯定是要激起强烈反弹的,搞不好还要留下莫大隐患——不过,用不了几年的功夫,汴京人就该骇然发现,自古歹竹难出好笋,道君皇帝那个家庭教育,是永远不可能培养出什么好种子;大概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知道此时的苦心吧。

唉,先行者总是孤独的,自古如此。

穆祺踌躇片刻,左右环视一圈,还是低声开口:

“……其实,想要守住汴京城,可能也没有那么困难。”

苏莫不动声色:“怎么说?”

穆祺含含糊糊,不敢说得太细:

“如果仅凭带宋的这一点禁军,还有各地良莠不齐的勤王军,那当然是混乱一片,胜算很小。但如果能引入外力的话,可能也……”

苏莫默然片刻。

“我当然相信,如果引入外力,可以顶住金人的攻势,甚至将他们驱逐出去。但是,金人是以骑兵为主,没有办法控制他们的攻势。”

“能够驱逐,那也是很好的——”

“不。”苏莫打断了他:“如果将金军从汴京城下驱逐出去,那他们会去哪里?”

说来也好笑,女真人两次南下,根本的战略目的还未必是灭宋,而多半是想到花花世界抢上一波;只不过带宋的菜鸡超出了所有人最狂野的想象,以至于一趟打劫之旅居然变成了灭国大战,局势发展彻底不可控制。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如果当真将女真人从城下驱逐出去,那他们会去哪里呢?

抢不了富甲天下的汴京城,当然就只有在辽阔的河南河北乃至山东泄愤;坚固的城池无法攻克,广袤的农村却是极度脆弱、毫无掩护的;而女真人在此处的残酷掠夺,却足以破坏整个华北平原的农业积累,使北方进入几乎不可逆转的萧条——靖康之后不过十余年,南宋使臣北渡中原之后,所见所闻,就已经是触目惊心、仿佛鬼蜮一般的情形了。

还是那句话,野战打不赢,就是没办法;就算在城池下面守住了,蛮夷照样可以驰骋各处,为所欲为,造成的破坏杀戮,百分百还要更大更惨重,更加不能收拾。两相比较,还不如以汴京作为诱饵,将金人吸引过来,为其余人争取时间。

“当然,我最希望的还是能尽量杀伤一波女真人的有生力量,杀得越多越好。”苏莫道:“女真人的生力军也就只有那么一些,能解决得越多,后面的事情也就越好办,也算为将来的义军腾出一些余地。”

女真人以小族临大国,起事以来不过数年光景,能以此浅薄的根基压制得契丹人高丽人蒙古人服服帖帖,不敢异动,靠的就是天下无敌的军事力量。而如果寻根究底,那么女真人的超绝战力,多半仰仗的是开国一代素质强到匪夷所思的兵卒——自冰天雪地中滚出来的生女真;而事实也证明,在这一万有余的铁盘消耗殆尽之后,女真人的战力同样迅速下滑,再也不是一开始所向无敌的时候了。

既然摸清楚了首尾,那事情反而好办多了。苏莫需要将女真人控制在汴京城下,阻止他们随意移动,并为他们涉及一个残酷的、高效的血肉磨坊;那么,在这个战略前提下,简单的驱逐当然就远远不足了,他需要的可能是更为酷烈的“外力”。

穆祺抬了抬眉毛,没有再说话。

辰时一刻,将四面尽力搜刮干净的劫道四人组大包小包,欣然愉悦的向苏莫告辞,随便感谢这一趟难忘之至的美妙旅程。苏莫一一与他们别过,在彼此客套之时,却又委婉说了一句话:

“按理来说这件事我不该提,毕竟实在太过冒昧。但如果诸位还能光临宋朝,可不可麻烦帮我办一点小事呢?”

刘先生今天锤人无数,心情颇佳,就连茂陵的玉杯,似乎也可以暂时放在脑后;所以他宽宏大量的开口:“什么事?”

“烦请诸位转道西北,在陕西延安、甘肃天水一带看一看,我先前辗转在此处埋了一些书册和图画,请诸位抽空检查检查,看有没有问题。”

带宋拉垮到了这个地步,苏莫不能不做两手准备;一面是拼命挽回,力图拖延时间,另一面则是为将来漫长的亡国时代做最坏的打算——他在西北干燥缺水、人烟罕至的地带埋藏了大量后世失传的书籍,力图能够在将来保存一点吉光片羽,算是这个朝代对历史做的最后的交代;不过这样的举措纯粹是听天由命,能否成功毫无把握,他现在所尽最后的人事,也不过是让几位外人去看一看情况而已。

这当然没有问题,刘先生慨然允准,收下了苏莫递过来的地址。而苏莫迟疑片刻,又道:

“此外,要是诸位不嫌脏了手,能不能再帮我了结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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