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而白袍女子只是看着她,心中的怒气就慢慢消散了,她忽而一笑,问:“你会唱曲么?”
&esp;&esp;女子愣愣地抬头,“弟子……不会。”
&esp;&esp;“啧,”白袍女子失了些兴致,腿翘到案上,懒懒散散的,“那你会些什么?”
&esp;&esp;女子想了想,而后摇了下头。
&esp;&esp;白袍女子有些嫌弃地吐字:“笨。”
&esp;&esp;但不知怎得,爻桤总觉得这嫌弃背后带了些在意。
&esp;&esp;又翻过一页。
&esp;&esp;清冷的女子端着一碗莲子羹,小心翼翼走进房中,轻轻放到桌上,对那正在看话本的白袍女子道:“这儿有莲子羹,上神若是饿了,可以尝尝。”
&esp;&esp;白袍女子把目光从话本移开,挪到碗中,而后又看向女子,轻轻一挑眉,道:“你做的?”
&esp;&esp;女子道:“不是。”
&esp;&esp;“少骗我,”白袍女子把话本扔到桌上,端过碗来,用勺子搅了搅,“我母上喜欢莲子羹,自她死后,老东西便不许厨房做这个了。”
&esp;&esp;“那也不一定……”
&esp;&esp;“况且,我只对你说过想吃。”
&esp;&esp;女子沉默了,半晌后,转了下头,似乎很不好意思,轻轻一动唇:“是我做的。”
&esp;&esp;风娘娘的死,爻桤小时候从采莘嘴里套出来过。
&esp;&esp;母上为风决算过命,一生只一女,可风神一脉的功法唯有男子修练才是最好,他不信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教风娘娘怀上了男胎。但四年后,一道天雷劈下,风娘娘连带胎儿一并死了。
&esp;&esp;传闻自那以后,风若寒和风决本就不好的父女关系彻底破裂。
&esp;&esp;白袍女子尝了一口,面露嫌弃,“好咸,你是打翻了盐罐子吗?”
&esp;&esp;女子动了下唇,没声音。
&esp;&esp;“还有,这玩意儿竟有股子焦味,你是把火烧多大啊?颜色就不说了,灰不溜秋的,你不会下毒了……”
&esp;&esp;白袍女子一边嫌弃,一边吃着,最后竟吃完了一整碗!
&esp;&esp;她睨了女子一眼,哼道:“要不是没别的选择,我才不吃!”
&esp;&esp;爻桤心说:信了你的邪了,鬼都不信!
&esp;&esp;女子抿唇,依旧面无表情的,俯身去收碗。
&esp;&esp;“哦,对了,”白袍女子想到了什么,一下拉住女子的手,“我今天听那老东西的徒儿说,本来迟神要收你做入室弟子的,你给拒了,转头来风神宫做普通弟子,为什么啊?”
&esp;&esp;女子愣了一下,垂下眼帘,道:“不为什么。”
&esp;&esp;白袍女子继续追问:“论实力,风神一脉的确在迟神之上,可论有地位,迟神却高不少,只在爻神之下,你……”
&esp;&esp;“我崇尚实力高强之人。”女子连忙道一句。
&esp;&esp;白袍女子显然不信,“既然如此,那这么久了,你怎么不自请调去老家伙身边?我可他可弱了不少。”
&esp;&esp;“我,我……”女子哑言,眸中有些慌乱。
&esp;&esp;“说!”白袍好冷下眼,“不然就滚出风神宫!”
&esp;&esp;沉默了半晌,女子嘴唇翕动:“……很久之前,在凡间,您,您救过我,我……我想报恩……”
&esp;&esp;白袍女子并不记得何时救过她,但这不重要,她只是一笑,有些轻浮,“报恩啊,那不如,以身相许?”
&esp;&esp;“上神!”女子惊愕。
&esp;&esp;白袍女子张狂的笑道:“我气死那个老家伙!”
&esp;&esp;女子:“……”
&esp;&esp;爻桤:“……”
&esp;&esp;这人果然一身反骨。
&esp;&esp;再翻过一页。
&esp;&esp;月明星稀,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砖上泛出冷白色,白袍女子随意坐在地上,靠着墙,大口饮着酒。
&esp;&esp;一些酒水顺颈脖流下,打湿一片衣襟。
&esp;&esp;门轻轻被推开,女子缓步走进来,在白袍女子面前停下来,柔声唤:“上神。”
&esp;&esp;白袍女子抬头,冷冷一笑,“劝我别喝了?”
&esp;&esp;“不是……”女子动了动唇,声音在月下水似得轻柔,“我陪您喝。”
&esp;&esp;她就地坐下,盘着腿,规矩而又正经,可这样清冷的人,却又偏生拿了坛未开封的酒,扯开坛封,仰起脖子,猛得喝了一口。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