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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霍景初瞪大双眼,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一手一双大手紧紧的攥着,呼吸不得,
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林静娴?
忽然,他想到那天麻袋里曾经发出低沉的呜咽,当时他觉得那个声音熟悉,但没有仔细深究。
那个声音现在回想起来,像极了林静娴。
霍景初狠狠掐住林锦云的脖子,双眼猩红,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说话!!”
林锦云被霍景初掐得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她拼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静娴永远不可能原谅你的……永远不可能……”
“既然你敢背叛我,那我就要让你在愧疚中度过余生,我们两个谁也别想好过。”
霍景初感到头晕目眩,浑身颤抖。
自己竟然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逼上深渊,怪不得林静娴走的那么毅然决然。
强烈的悔恨像毒针一样狠狠扎进他的心里,把心脏生生撕成两半,又扔到绞肉机里。
霍景初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烈日炎炎下,每一鞭子飞溅起来的血水,几十米的高台下冰冷刺骨的水,还有他亲手挑断的手筋。
一幕幕一帧帧在他的眼前闪过,霍景初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死了。
他松开掐住林锦云的手,悔恨的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
当年被牛车撞得半身残疾的时候,他没有哭;在部队里接受魔鬼训练的时候,他没有哭;可是现在他哭得却像一个无助的小孩,撕心裂肺。似乎要把每一寸器官都哭裂。
“对不起,对不起……”
霍景初不断呢喃着,声音沙哑无比,最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林锦云被霍景初送到了劳改所。
“新来的?”一个嘶哑的女声从牢房深处传来,劳改所的几个老油条用玩味的眼神盯着她。
林锦云攥着发放的劣质毛巾和肥皂跟着指引,走去淋浴区。
消毒水、汗臭和某种腐烂食物混合的味道,劳改所里的气味让她胃部抽搐,淋浴间的水泥地湿漉漉的,几个女人赤裸的站在喷头下,看着他进来教他声戛然而止。
一个高大的女人走出水幕,水滴顺着她鼓胀的肌肉滑落,林锦云本能的后退后被撞上了瓷砖墙。
周围响起几声嗤笑,另外三个女人围了过来,水汽模糊了她们的轮廓,但是恶意清晰可闻。
“跪下来,帮我把脚下的水擦干净。”为首壮实的女人说道。
林锦云在外面的时候被霍景初娇纵惯了,怎么可能听她们的,当即撅起嘴:
“你们没有手吗?不会自己擦。”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感到自己的头发被抓住,接着被人拖到喷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