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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柱瞬间浇透了她的囚服,水冲进鼻腔,眼镜滑落在地,世界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色块。
有人踩碎了镜片,塑料断裂的声音像极了骨头碎裂。
“在这里就得听我的。”女人一拳打在林锦云的脸上,林锦云感到嘴里一疼,牙似乎被生生打掉。
接着又一拳打在她的腹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内脏似乎被打出了血。
见林锦云被打得说不出话来,女人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朝墙上狠狠一撞。
“还以为这里是你家呢,在这里可没有人护着你。”
“看看她带了什么好东西。”旁边一个女人开始翻拣林锦云的物品,从毛巾里抖出一个小物件。
那是林锦云母亲留给她的玉坠,唯一被允许带进来的私人物品。
“还给我!”林锦云挣扎着向前扑去,却被女人一拳打在腹部,剧痛让她跪倒在地,呕吐物混着水流进排水口。
“翡翠?值点小钱。”女人把玉坠举到灯光下仔细端详,“作为保护费,不错。从今天起你餐盘里的肉归我,你的任何什么好东西都是我的,有问题吗?”
林锦云蜷缩在地上,母亲临终前将玉坠交给他时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这是外婆传下来的护身符,能保你平安。”
“我在问你话!”女人的靴子踩在林锦云的手指上,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没,没问题。”林锦云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当她爬着回到牢房时,铁门在身后咣当一声锁死,林锦云攥着粗布求服的手指发白。
走廊尽头的铁栏杆透着几缕冷光,照在墙面上重新做人的标语上,泛着青灰色的死寂。
“新来的?这么没有眼力见。”沙哑的女声从右边传来。
林锦云抬头看见三个新室友靠在墙角,中间那个剃着板寸的女人叼着根自制的烟卷,火星在她的嘴角明灭。
她咽了咽唾沫,刚要开口,板寸女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朝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林锦云眼前炸开一道金星,鼻腔里充满血腥味。
“问你话呢,哑巴吗?”板寸女的指甲掐进她的头皮里,“你叫什么名字?”
林锦云在外面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可是刚刚在浴室里被人教训历历在目,她咽了口唾沫,只能如实回答。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的脸上,左边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血腥味在嘴角蔓延。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懂不懂?”板寸女松开手,林锦云瘫坐在地上,看到板寸女脚上的布鞋沾着暗红色的泥迹,不知是铁锈还是血迹。
“把她扔到洗衣房去,让她长长记性!”板寸女踢了踢林锦云的膝盖,旁边两个女人立即上前,一人架着她一条胳膊,拖着往走廊尽头走去。
林锦云的后背蹭过地面,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囚衣,刮的皮肤生疼。
她想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量大得吓人,像两把铁钳死死扣住手腕。
洗衣房里弥漫着酸臭的肥皂水味,几十口大木盆泡着泛黄的球服,水面上飘着一层油垢。
架住她的女人松开手,从墙上扯下一根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