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口中的秘辛?”
贺雪权冷淡极了,“乘氏的传承,我们难道不也是外人?”
皋蓼失声道:“他是你的道侣——!”
“曾经是,”贺雪权打断,“他与我已然解契。”
“再说,说什么他的儿子的修为、我的修为,”
贺雪权投去的目光盛满冰冷的厌恶,“与你皋蓼雪母有何干系?”
“你,可曾尽过一日做母亲、做祖母的职责?”
“我在神木谷外颠沛流离几十年,你可曾遣人看过一眼?”
“白羽常年跑去神木谷探望你,嘘寒问暖,你可曾多看过一眼?”
“没有,你连提都未曾提过,”
贺雪权一指殿门,“回神木谷做你的妖王去吧,九州地界,你一步别再来。”
皋蓼面皮涨紫:“你这孽子!果然是你那好爹的骨血!”
“您请回吧,”
贺雪权不再看她,
“吵嚷下去动起手来未免不美,惊扰天道,万一再上仙缘榜,神木谷与人族起嫌隙?你的那群魔修好邻居就开心死了。”
皋蓼盛怒,胸口起伏不定,却最终没再说一个字。
从红尘殿告辞,皋蓼暗道:哼好了不起,要做情圣,假清高。
待我探出东皇乘氏的传承……
要你等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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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冬时候,霜扶杳打听到凡间时兴百岁酒,要给小阿霄张罗。
霜扶杳原本比乘轻舟年长,可乘轻舟生来稳重,清霄丹地众人只当这小花妖年纪最幼,谦让也是谦让,只是人人口称小阿杳,打趣也多些。
现今好了,总有更小的,他是大哥哥了。
他私下对乘白羽说,男孩子养不熟,还是女娃贴心,重情重恩。
“你不与阿舟天下第一好了?”乘白羽问。
霜扶杳:“从今往后我与阿霄天下第一好!”
“……”乘白羽道,“这话你还是少说。”
不远处李师焉眼露寒芒。
……
百岁酒十分热闹,披拂阁弟子与清霄丹地众人都来相贺。
他们之中无人知晓乘白羽来历,只知是阁主道侣。
说笑呢,你说形貌肖似谁?
仙鼎盟盟主的前道侣?
有秘术封阵,乘白羽“身死道消”未上仙缘榜,什么死遁来到此间,瞎说。
乘白羽在仙鼎盟深居简出,容貌多是传闻,并没有人能够十拿九稳板上钉钉。
再说人有相似,那位与贺盟主解契后去向不知,少攀扯。
好了,乘白羽自称“霜阙”,是霜扶杳叔伯,占尽便宜,众目睽睽霜扶杳也不敢发作,只能怒目而视。
“小阿霄,”
他赠给李清霄一枚霜魄甘棠玉,扶坐床围栏假哭,
“你爹也不好,你哥也不行,往后我可只有你了。”
又被李师焉一个眼风吓跑。
又学人间抓周的规矩。
规矩是学凡间的,桌案上却不摆寻常胭脂钗环、笔墨纸砚,取而代之是各类法器。
剑修的剑,医修的葫芦、药杵,道修的符箓,鬼修的招魂幡,魔修的血河图,另有后羿弓、九天玄琴……琳琅满目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