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我身上麻了。”
“哪里?我瞧瞧。”
乘白羽抻开手指:“手麻了。”
“顽皮,”李师焉重开始动作,“撒娇还糊弄我。”
“真的,手麻,”
乘白羽叼住李师焉嘴唇磨蹭,“抓太紧,真的麻。”
“抓什么?”李师焉握他的手,舒开手指十指交握,仍不肯放过。
乘白羽闭着眼:
“方才抓着衾被,”
声量渐低,
“夫君作弄得我太舒慡,没省着力气,手抓麻了。”
“啊!”
乘白羽欲哭无泪:“不是教我开口?怎么还不消停!”
不仅没消停反而刹那间怒目振展!
“抓衾被做什么?”
李师焉反客为主将人全须全尾压在榻上,手臂递去,“阿羽,我手上背上缺些抓痕,你好生抓着。”
“抓稳了。”
“嗯,我……!!”
话没说完被卷入惊涛骇浪,譬如一叶孤舟,譬如一尾游鱼,乘白羽再次彻底陷入李师焉带来的风暴里。
……
后山绮梦未了,紫重山的前山,承风学宫,另有一场风波。
“我说乘轻舟,”
霜扶杳不虞,“你什么毛病?你自己连亲妹妹的生辰也不回来看一眼,好容易回来一次还臭着脸?”
学宫一间客舍,霜扶杳站在室内,与门首处的乘轻舟对峙。
李清霄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乘轻舟冷道:“只有你们两个?他们呢?”
“他们?”李清霄忍不住,“阿兄,连一声爹爹也不唤么?”
“你既然怨言这么大,”
霜扶杳直指外头,“回来做什么?想给谁添堵?出去。”
乘轻舟不为所动:
“为人父,却没有做父亲的样子。在哪里勾兑呢吧。”
“你!”
霜扶杳大怒,“阿霄还在这里,你嘴里什么污言秽语!”
“我说错了?”乘轻舟抬眉,“他们二人一齐避客,还能是什么缘故?”
沉稳英挺的青年,满目阴霾,开口吐出几个字:
“不知廉耻。”
乘白羽携李师焉迈步进屋,迎头听见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