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神不聚,脉象浮散,魂不附体,此为大散之相。
真正命悬一线!
诊罢脉,乘白羽凝重:“这是……”
李清霄急道:“是什么?”
乘白羽:“别急,怎么出的事?你慢慢说来。”
李清霄:
“原本约好昨日过午到莲池培苗,他便没来,说是午间与学宫弟子饮宴,有酒了。”
“改约今日,时辰到了仍不见人影,我来叫他,瞧见他昏在门首处。”
“门首处?难道是有人在他进门之后偷袭?”
乘白羽思忖,递一个眼风给李师焉。
李师焉托出红翡葫芦,掌心白色的烟气四溢,在这处客舍内逡巡氤氲。
少顷,
“并无外人侵入痕迹。”李师焉道。
“为何说是有人偷袭?”
李清霄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只恨我没修岐黄!阿爹,爹爹,杳杳究竟是何病症?”
乘李二人互看一眼,乘白羽:“中毒。”
“中毒?!”
李清霄失色,“什么人?能与杳杳结下什么怨仇?且竟然敢在学宫动手?”
“你来,”
乘白羽唤她坐下,语重心长,
“我不瞒你,他这脉象我没见过,我尝试神识探他内府又不得,须得导针。你再想想,这几日你二人都与什么人打过交道?”
李清霄思索再三:
“没人呀。”
李师焉道:
“或许与此无关。他的脉如病蚕食叶,慢刀刮竹,非一日之功。”
“那便只有……”
乘白羽神色更肃,“陈年积恶。”
两人再度对视,一道阴霾不约而同浮上心头。
“从前在清霄丹地,”
乘白羽慢慢回想,
“有一阵子他脉象隐隐虚浮,中候空、按则绝,却又无病症,咱们参详好久也没有定论,只当是寻常不康健。那时阿霄刚出生,他……”
李师焉定定道:“他刚从神木谷回来。”
不错!正是那时候!
那时新生儿诞生,乘白羽和李师焉不免手忙脚乱,加之霜扶杳再三声称绝无半点不适之处,于是渐渐减了心思。
神木谷、神木谷……
“我知道,阿爹与我讲过的!”
李清霄秀眉倒竖,“就是阿兄中蜚蝣那毒虫子的时候对不对?原来并非只有阿兄一人遭殃?!”
“嘘,只是猜测,”
乘白羽拉住她,“咱们妄议神木谷,当心隔壁你阿兄听见,又要闹合气。”
“来,师焉,你与我看看药案,先把人唤醒再说。”
两人围着药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