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错了。”
乘白羽道:
“生魂去往生涧涤魂投生,你是没有这个运气的。”
“你……”皋蓼勉力振着声气,“这是何意!”
乘白羽漫不经心: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若不交出解药,我将生剖你的魂魄,镇在霜扶杳坟茔前永世不得超脱。”
“呵,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皋蓼斗志重燃,手举权杖蓄势待发。
“雪母,”
边上一人开口相劝,是风解筠,
“何苦如此?霜小友与您无冤无仇,何故一定要他死?盟主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您肯收手,此事大可以既往不咎。而今大敌当前,我族应当与人族修好才是——”
“贱人!”
皋蓼怒喝截断,“堂堂娲皇后裔,对着人族俯首帖耳摇尾乞怜!他们只是娲皇消遣所造的蝼蚁!”
风解筠无奈:
“众生芸芸,同沐天光,何来高低贵贱?您说他们是蝼蚁,他们怀恨在心,明日又说我族是兽类,几时才能太平?”
“谁与你同族?你也配,”
皋蓼暴怒的脸孔显出轻蔑,“神木谷是五界之始,比玉虚天诞生还早,理当高人一等,其余人、鬼、魔三界理当受神木谷统御。”
风解筠眼含忧悯:“……你的这些妄念野心迟早为我族中带来灾祸。”
皋蓼道:“你这等叛徒才是灾祸。”
……
“随你想要统治谁,”
乘白羽抬手打断,
“皋蓼,你若记恨我剥夺你与你孙儿百年的祖孙情分,你也该毒我才是,冤有头债有主,霜扶杳究竟何罪之有?”
皋蓼眼色绝冷傲蔑视。
“……不对,”
乘白羽自言自语,
“你可是雪母,一方雄主,眼中哪有亲情。”
“不过无论你所求为何,都与霜扶杳无关,解药速速呈来。”
“哈哈哈!”
皋蓼须发皆扬升至半空,视线与他平齐,“你倒通透。”
“乘轻舟那个小崽子也不肖你的聪慧,我那好儿子怎么降得住你。”
“解药没有,要命一条!”
蓦地皋蓼手杖直指,悍然攻来。
乘白羽不退不动,甚至负手的姿势都没有变化,身姿岿然。
皋蓼叱骂:“黄口小儿,休瞧不起人!”
雄浑的妖力不由分说向阶上乘白羽袭去。
若她的妖力有实质,则可以直观看见磅礴的威力直逼乘白羽面门,一丈、一尺,五寸、一寸……
……妖力直透乘白羽的身躯而过,轰然击中殿内台柱。
一时间鲤庭畔的这座殿宇,倾檐摧梁,处处断壁残垣。
当妖王的这一击威力消退,一切尘埃落定,皋蓼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