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钢叉,是传说中的尸家骨叉?”
“与你倒是相配。”
百无聊赖,乘白羽一副闲聊架势。
“倒是相配?你说得轻巧,”
阎闻雪言语当中一半轻蔑一半愤恨,
“你以为人人都有你的狗屎运?族中传承的法宝堆积如山,我们这些人谁不是各凭本事?尸家骨叉是我亲手夺来,自然认我为主。”
乘白羽瞅一眼:
“……你从前的光斧不也是家传么?”
“你知道什么,”
阎闻雪哽道,
“也就是你们这些枕着足金枕头降生的所谓嫡脉,宗门里的寻常弟子也是要自己搜集原料炼制法器。”
“戚扬……我为了戚扬,击败族中百余名同辈子弟,你又知道了?”
谈起戚扬光斧,阎闻雪似乎格外愤懑,望向乘白羽的目光愈加阴冷。
“……”
你的光斧,不是我震碎的啊。
乘白羽捋一捋袖子口,实在不知该怎样同这个人讲道理。
“我,我耗费多少心力,与多少穷凶极恶的鬼族拼命,尸家才最终为我所获。”
“到你嘴里便只有轻轻巧巧一句‘倒是相配’,”
阎闻雪扣在钢叉上的手指骨节泛白,
“正如我与权哥,我们花费多少心血才有仙鼎盟的基业,你倒好,轻易便坐上盟主之位。”
“凡事坐享其成,凡事唾手可得。你,真是该死。”
乘白羽神色很淡:
“是么,至少阎氏族人都还好端端活在幽都,陪着你。”
“可他们都变成了鬼修,”阎闻雪眉目狰狞,“还不如都死了。”
“这话说的,不是你做主将他们带来幽冥渊的么?”
乘白羽反问,“将严氏钉死成鬼修的人,不正是你?”
“含血喷人!与鬼族的勾当乃我祖上好几辈传下来,牢牢把控在几个长老手中,与我有什么干系?”
“喔,”
乘白羽慢吞吞地说,
“你的祖辈都靠炉鼎修炼,就你没走这路子?你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阎闻雪惨白的面容染上漒紫。
“啊,所以还是有过的,”
乘白羽揣着手,“你果然是半点没有坐享其成呢。”
阎闻雪抻着脖子待分辩,乘白羽截口接道:
“你祖辈瞒得好,鸣鸦阎氏,世代清名,不是你一个冲动跑来幽冥渊给毁掉的么?”
“休要欺人太甚,”
阎闻雪瞳孔暴凸,
“你种种手段,又是假死又是孩子,将权哥的魂勾去,实在处心积虑,今日倒来指摘我冲动……”
“是,我是冲动,我没有你的心机!”
声调拔高语气愤然,就在此时!
乘白羽骤然发难,右手掌心红翡葫芦飞出,看去灵巧非常实则力逾千钧,悍然向阎闻雪手中的钢叉撞去。
砰地一声,人族至宝与鬼族杀器相抗,穿云裂石。
一个空隙,一星烛光袅袅然飘出,从乘白羽的指尖蹁跹直跃,停在阎闻雪头顶。
“啊——!”
一声惨叫,阎闻雪捂着胸口蜷缩在地。
“人身生有三盏阳火,堕鬼道的修士,须用法门舍弃头顶的无名火,”
乘白羽走来,低头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