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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esp;&esp;阿诺闭着眼摇头，一种无言的悲凉和无助涌上心头。

&esp;&esp;他听得见的，也听得明白严罗的潜意思。

&esp;&esp;他在拿过去的事情威胁他。

&esp;&esp;如果他不回去，乔知遥就会知道。

&esp;&esp;当年…她是如何被他……

&esp;&esp;严罗有推算过去的能力，只要他想，甚至会精确到哪一天，用了哪一柄刀，用的哪一只手。

&esp;&esp;她会怎样想？

&esp;&esp;会怎样看自己？

&esp;&esp;即便是想一想，就觉得心口是撕裂的疼痛，头脑也会逐渐失去控制。

&esp;&esp;束缚着盲眼的枷锁，从来不仅仅是契约。

&esp;&esp;他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唇角的位置，那里似乎留着一点点温度，更像是黄粱影响下，在他杂乱记忆里一点点自欺欺人的幻觉。

&esp;&esp;……是幻觉吗？

&esp;&esp;两只触手像双手，带着些许颤栗，将隐藏契约的牙齿小心翼翼地捧到到她面前。

&esp;&esp;“我……”他声音很干，“我要回去了。”

&esp;&esp;这几天，他过得真的很快乐。

&esp;&esp;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快乐。

&esp;&esp;这很好，他可以回味足够久的时间，他回尽力守着这些记忆，不让他们被时间和诅咒侵蚀。

&esp;&esp;乔知遥凝眉，没有接过牙齿：“回哪里？”

&esp;&esp;“……回地下。”

&esp;&esp;[对不起。]

&esp;&esp;那个声音又道了一次歉。

&esp;&esp;带着昏暗的绝望。

&esp;&esp;

&esp;&esp;这很突然，但如果这是他的想法，理性分析，乔知遥找不到任何拒绝的说辞。

&esp;&esp;于是她只是问：“去多久？”

&esp;&esp;他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可能只是一两天，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esp;&esp;乔知遥觉得自己理应挽留一下：“必须要去吗？我的研究还没有完成。”

&esp;&esp;……

&esp;&esp;他露出一点疼痛的，好像被什么狠狠打一拳的表情。

&esp;&esp;“嗯……”声音也很闷，像努力将什么从心口上强行分割开。

&esp;&esp;“好吧。”她轻微地叹息一声，挑起一根触手，让它将牙齿卷起，收好。

&esp;&esp;在他凝滞的呼吸和愣神的恍惚中，一如久远的从前，她这样说。

&esp;&esp;“自由归还与你。如何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

&esp;&esp;。

&esp;&esp;人总是要睡觉的。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