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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澜戴的那串檀木佛珠,是秦桑送给谢闻璟的。
两年前谢闻璟为娶秦桑受鞭刑,滚钉板,之后便高烧不退。秦桑一步一叩首上到大佛寺,亲手雕刻打磨,求了方丈开光后戴到他手上。
之后,他真的奇迹般退烧了。
从此便再没摘下来过。
秦桑手笨,磨坏了无数颗珠子,磨得十个手指出血不止,才磨出了这一百零八颗佛珠。
这是她唯一亲手为他做的东西,他分外珍惜。
如今却出现在宋薇澜手上。
宋薇澜勾唇挑衅一笑:“自然是阿璟孝敬我的。我不过偶感风寒病了几日,他便着急忙慌赶来兖州看我,还非要把这佛珠送给我,说是能保平安。”
“这个傻子,一串破珠子哪里就能保平安了。不过看他一片心意,我就勉为其难戴着了……”
秦桑心中一怒,又是一凉。
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物件,他却随手就送了人。
秦桑脸色苍白,抿唇扯下佛珠看向谢闻璟。
“为什么?”
谢闻璟哑然片刻,有些不耐:“这不就是保平安用的吗,我现在很平安,不需要它,就把它送给更重要的人,有什么问题!”
秦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反复揉搓,又酸又疼。
她想问他宋薇澜是不是永远都比她重要,可她嗫嚅了几声,没有问出口。
无需再问。
他从来都没有站在她这边。
宋薇澜微微勾唇,安抚地拍了拍谢闻璟的手背:“别吵了,是我的不是,不该收这串佛珠。秦小姐不懂得道理,你该多教教她。总归是你的人,若是今后在外面为个俗物跟别人斤斤计较闹得眼红脖子粗,只会伤了你的面子……”
谢闻璟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一把抢过佛珠扔进火盆里。
“我堂堂谢侯爷的妻子,怎能如此小肚鸡肠!你记住,不管什么宝贝我谢家应有尽有,别再为死物吵闹不休伤了体面!”
“改改你那商人的铜臭气,别教坏了我儿子!”
谢闻璟说完,便自顾自推着宋薇澜去了客房。
秦桑看着檀木佛珠在火中迅速变得焦黑,炭化,最后成了一捧灰。
这是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件东西。
被谢闻璟亲手毁掉。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和谢闻璟,注定不得善终。
晚上,秦桑对镜卸妆时,谢闻璟推门进来了。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卸去她的钗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