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慢蹲下身,环住她的肩,凑到她耳边讨饶说道:“白日是我不对,莫生气了。”
“宋夫子是傲了些,可她出身高贵,又猝然家道中落,这换谁都受不了。”
“桑桑,你最是善良,一定能理解的,对不对?”
“她再怎么样也教过我几年,我们岂能对她不敬?”
“再说,她说的话也有道理。桑桑,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脸面。我不求你如宋夫子一般大放异彩,至少,你做事之时为我考虑几分,莫要太任性,成不成?”
秦桑觉得可笑。
成婚之时明明是他指天发誓不叫她受任何束缚,要保她一辈子任性妄为。
可才不过两年,他就嫌她丢人了,配不上他了。
想到白天雅间那个明艳女子,她心中苦笑。
何必苦苦相瞒。
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谢闻璟,我放手。
我不要你了。
蓦地,手腕触到一片冰凉。
秦桑睁眼,看到一串鲜翠欲滴的翡翠佛珠环在她腕间。
谢闻璟半跪在地,深邃的眸子愧疚地望着她。
“桑桑,我知道那佛珠是你的心血,一时气急毁了是我不对。”
“其实我当时就后悔了,可宋夫子在一旁,我拉不下脸……”
“我下午快马去了大佛寺,这是寺里供奉最久的佛珠,我求了住持好久他才肯给我。”
他将脸贴到她高耸的腹部,柔声说:“我希望你和孩子平平安安,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桑桑,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嗯?”
秦桑忍不住眼眶发烫。
每一次,宋薇澜刺痛她,他都会站在宋薇澜那边,然后背地里再求饶讨好。
他知道她是个孤女,知道她有多渴望能有一个家,知道他和孩子就是她的软肋,一戳就心软,什么委屈都能咽下。
若她没有发现自己被骗作外室,而他正在筹备另娶他人,她还会这样一次次地原谅下去。
可再不会了。
谢闻璟,很快,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秦桑这个人了……
客房,宋薇澜听蘅芜说谢闻璟去道歉求和,气得摔了补药。
“下贱东西就是有手段!勾勾手男人就往上扑!阿璟就是太单纯了,那女人就是趁他失忆勾缠上来想要攀龙附凤!我绝不让这种女人祸害阿璟!”
她勉强压下起伏的胸膛,写了张字条交给蘅芜。
“送去给崔令容。那个女人为了嫁进侯府什么都愿意做,该是她派上用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