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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澜步步倒退,蓦地瘫倒在地。
她知道,她彻底败露了。
面前的男人不会放过她。
为了他死去的爱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凭什么?
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宋薇澜十根纤纤手指用力抓着地,指甲深深陷进土中。
忽的,她笑了出来,凄楚怨毒。
“是我,都是我做的。”
“我一直都在骗你。我讨厌你的夫人,那个卑贱粗俗的贱人,凭什么拥有我一手教导出来的你!”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你那样完美,这世上只有我能与你相配!”
“我教你做人的道理,教你书画的品味,我塑造了你的审美,健全了你的人格。”
“可你居然看上了那个卑贱女子!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来自我,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
宋薇澜嘶声裂肺地喊着,双目猩红,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癫狂而扭曲。
谢闻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疯,连眉头都未皱起一分。
“你哪里都比不上。”
“因为她是秦桑,不论她是何身份,是何长相,她在我眼中都是最完美的。”
“因为我爱她。”
“而你,不配有人爱。”
宋薇澜先是一怔,然后捂着脸,低低笑了起来。
越笑越大声,仿佛要把这个世界都唤醒。
“可笑!谢闻璟,不是我不配,是你有眼无珠不识货!”
“你爱她又如何,你忘记她生前你是如何对她的吗!”
“你那时就是我的一条狗!只要有我在,她就是那脚下泥!”
“现在你装深情,你装给谁看!”
“哈哈哈,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告诉你谢闻璟,你这辈子留不住秦桑,也留不住她的孩子!”
她眸中精光一闪,整个人仿佛一刹那被点亮。
“你不知道吧,我每天都在给你的儿子下药,你儿子这辈子都会是个痴儿!”
“莫说金榜题名,便是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
“谢闻璟,这是你负我的报应!”
谢闻璟默默看着她在地上笑得没了力,才掏出一只药瓶,晃了晃。
“你说的药,是这个吗?”
“刚刚,已经全部倒进你的酒中了。”
宋薇澜脸色大变。
谢闻璟细细地看她的脸,欣赏她蔓延出的惊恐和绝望。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能吟诗作画,再也不能教书育人。你只能躺在床上,日渐痴呆,看着自己忘记如何吃饭,忘记排泄,最后渐渐腐烂。”
宋薇澜仿佛被人掐住了脖颈,喘不上来气。
谢闻璟慢慢走过去,俯身怜悯地说。
“别怕,我答应过会养你终老,便一定会做到。”
“我会让你活着的每一日,都是煎熬。”
“你……你……”
宋薇澜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下人迅速将她抬到一辆板车上。
谢闻璟的脸隐在黑暗中,轻声说:“将她送到花柳巷。”
“记着,一日三餐,一顿不许少。”
“其他的,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