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玄!你别太过分!”俞书礼的手腕都被挣扎出了血丝,然而这些江湖匪徒到底在绑人的的手法上颇有经验,他便是再用力,也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玄举着鞭子朝魏延靠近。
&esp;&esp;俞书礼一阵头晕目眩。
&esp;&esp;赵玄抬眼看过来:“俞书礼,你记住,这就是因你而起的恶果。”
&esp;&esp;“不许动他!”俞书礼怒吼一声,涨红了脸。
&esp;&esp;随着一阵阵惨烈的叫声响起,鞭子重重地砸在了魏延的后背上,氤氲出一道道血痕,空气中泛起浓烈的血腥味。
&esp;&esp;魏延本就清寒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如纸,生理疼痛引起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esp;&esp;俞书礼手脚被绑,被一群悍匪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esp;&esp;目睹这一切,他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esp;&esp;他一声声数着,不知道是在数自己的心跳声,还是在数那鞭子声。
&esp;&esp;终于,在魏延几乎奄奄一息的时候,赵玄终于停了下来。
&esp;&esp;“好了。”
&esp;&esp;押着俞书礼的悍匪们松了手,俞书礼忙爬过去,声音带着哭腔:“魏延……你没事吧?魏延……”
&esp;&esp;魏延抬眸,勉强笑了笑:“我无事,你放心。”
&esp;&esp;“对不起……都怪我……”俞书礼满心愧疚,他自己的罪,最后却是魏延替他承担这些。
&esp;&esp;怨不得他总被骂笨蛋。
&esp;&esp;他确实……蠢的可以。
&esp;&esp;这几年因为不肯收敛锋芒,京中权贵被他得罪了个遍。再这样下去,早晚他会祸及魏延,祸及家人……
&esp;&esp;赵玄看的津津有味,歪了歪头,似乎又在想些什么歪主意。
&esp;&esp;“三殿下,可以放我们走了么?”魏延艰难抬头,看向赵玄。
&esp;&esp;赵玄眼神在二人之间摇摆,突然,他摇了摇头:“不行哦。”
&esp;&esp;在两人错愕的视线之下,赵玄笑了笑:“魏寺丞?刚刚受完刑,未免让人看出来,我好心让人给你先洗洗干净。”
&esp;&esp;“来人,给我把魏延扔河里去!”
&esp;&esp;俞书礼目眦欲裂:“赵玄!你无耻!你就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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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玄回眸:“畜生?小俞公子又骂了我一回,这账我还是要算给咱们魏寺丞?的……你可以继续骂,多骂我一句,魏延就在水里多呆一刻。”
&esp;&esp;此时天色渐晚,天空阴沉得像浓墨泼翻的水墨画,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倾泻而下。
&esp;&esp;野外的河道水流湍急,杂草丛生,里头漂浮着野外兽类的残躯,让四周都弥漫着潮湿腐烂的气息。
&esp;&esp;“赵玄……”俞书礼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esp;&esp;他猛地朝这边撞了过来,赵玄一个躲闪不及,被他撞在了河边的石块上。
&esp;&esp;赵玄痛苦地咆哮了一声,手指按了按后背,知道后面一块肯定是青紫了。
&esp;&esp;他声音里饱含恨意,气急败坏地朝前喊道:“给我按住他!把魏延扔下去!”
&esp;&esp;俞书礼瞳孔猛地收缩,喉咙发紧。
&esp;&esp;他被人按在了石块之上,手指指节擦过石面,留下一块块斑驳的血痕。
&esp;&esp;趁悍匪们也笑着看热闹的时候,他用力折翻,将自己的双手转过去,磨在石头上努力想要把绳子挣开,然而绳子实在太粗了,这般无用功显然是无济于事。
&esp;&esp;冷汗顺着脸颊同时滑落,说一句心急如焚也不为过。
&esp;&esp;“扔下去自是可以,但这男人体质太差,扔下去约莫是要没命的……三殿下确定吗?”几个悍匪脸上有些为难,向赵玄汇报。
&esp;&esp;赵玄瞪过去:“愣什么呢?钱不想要了?还是那东西还不要?他是怎么推荐的你们这群废物?这般无用。”
&esp;&esp;彼时的俞书礼还听不懂赵玄的话里有话,他只知道来不及了!
&esp;&esp;情急之下,他几乎是不能自控般地咬破了舌尖,强行催动了内力。
&esp;&esp;被迷药禁锢的内力若是强行催动,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无疑是送死般的行为。没有习武者能承担后半生走火入魔或者经脉尽损、沦为废人的后果。
&esp;&esp;但俞书礼已经管不得这些。
&esp;&esp;魏延待自己如此,他就算自己送死,也不能让魏延送死。
&esp;&esp;“不许碰他!”他红着眼,终于挣开了束缚,吼着冲过去。
&esp;&esp;然而那些悍匪却只听雇主的话,对于俞书礼自然不予理会。只听“砰”的一声,他们便将魏延直接投入深不见底的河道中。
&esp;&esp;冰冷的水面瞬间浸没了魏延的身体。
&esp;&esp;俞书礼不会水,便眼睁睁看着魏延被迫背着手,被水包裹了进去,刺骨的寒意仿佛同步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忍不住颤抖。
&esp;&esp;“别怕,我无事的。”落水之前,魏延还笑了笑,低低开口,试图安慰俞书礼。
&esp;&esp;俞书礼探手一抓,却没能来得及,衣角划过指尖,只抓了一手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