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州并未把她刚才那?些针对的话放在心上,低叹道:“你可以信我的。”
“若说?一见钟情是没有的,当时我极其狼狈,被你救下后来也将恩情还了,本以为?再无交集,重逢后的欣喜也是真的,但那?仅仅是一场相识,还曾怀疑过?你非要?一路相随的动机,一路走来的艰辛是我们共同?经历的,这场缘分细水长流,感?情水到渠成,你不可以怀疑这一点。”容州言辞恳切,手?上微用力,将阿鸢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那?……你为?何今日故意?疏远?”阿鸢介意?的是这个。
容州低头,沿着她的发顶一点点轻吻到鬓角:“我今日未来得及梳洗,身上有汗味。”
“原来你气的是这个吗?”容州眼角眉梢都润着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今日怎么没戴耳环?”
月光下两人淡淡的影子交相投叠在一起,凉风晚夏,木门?半掩。
“平日嫌麻烦,不常戴。”阿鸢抓住他的手?指,耳垂温热红透,连带着面颊都发烫,转身进屋,这回没再被拦住。
雨下了一整夜,屋檐下雨珠如帘,雨韵悠长。
余茉莉坐在窗前,大敞着窗子,窗沿上被雨水打湿,连寝衣都沾染了雨水,冷风吹了一夜,发起热来。
“姑娘,您怎么在这睡着了。”婢女开门?进屋,看见窗边趴在手?臂上的人惊忧道。
额头一片滚烫,婢女将人扶到床榻上躺下,盖好被子,去主?院回禀。
余家?祖父站在门?外:“如何?”
郎中?将药方递过?去:“没大碍,就是着凉了。”
余家?祖父长叹一声,禁足三日滴水未进,看来还是因为?容将军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余茉莉醒来的时候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被婢女扶起来靠坐在榻边,喂着参汤小口喝着。
见祖父来探望,双眼含泪嘤嘤哭起来,双眼发红。
“茉莉,当真就那?么放不下容将军?”
余茉莉哽咽着点头,她就是放不下,自己?也没办法。
“那?祖父就去他将军府上再谈谈,无论条件是什么,祖父都耐心与他谈。”半生荣耀,都抵不过?亲自看着长大的孙女几滴眼泪,罢了,余家?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不娇宠她又要?宠谁。
余茉莉心里也不是滋味,还是破涕为?笑。
余家的拜访很突然?,阿鸢派人去军营请容州回来?,不多时,他便一身甲胄赶回。
容州面容肃穆,脊背挺得笔直,玄甲上沾染几滴污泥,眸中寒色皎皎。
本以为上回说得已经很决绝,余家不会再来?打扰。
余家祖父坐立不安,额上焦灼出了一层薄汗,杯子里的茶已经喝尽,有?些话?尽管再不愿开口,也得说了。
厚着脸皮笑道?:“上回不欢而散,是老朽言语上有?不妥的地方,容将军率直,年轻气盛,军务繁忙,都?不容易。”
半句不提上回为何?不欢而散,一句率直、年轻气盛,就将过错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