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真是沈清鱼的消遣吗?
&esp;&esp;虽然还没有确定,但还是抑制不住不断下沉的心绪。
&esp;&esp;明明早已练就百毒不侵的一颗心,时间证明了他哪怕万箭穿心也依然不会被撼动分毫,可偏偏今晚的他如同被加了碳酸再丢一颗薄荷糖,内心郁结接二连三向上翻涌。
&esp;&esp;商牧揉了揉额头,给檀诚打电话。
&esp;&esp;“帮我订明天上午去环城的机票。”
&esp;&esp;“商总,您要自己去吗?小何已经联系好了临时供货商,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esp;&esp;“我过去看看,”商牧闭着眼睛,沉声道,“再给我订一家酒店,我要在那里待至少十天。”
&esp;&esp;这一晚商牧被噩梦惊醒两次,起来将房间的灯统统打开才重新睡着。
&esp;&esp;第二天眼睛稍微有些模糊,当他戴着眼镜下楼时,沈清鱼已经坐在客厅里,见了他眼前一亮。
&esp;&esp;“小牧哥,你真适合这副眼镜,看上去斯文又有魅力。”
&esp;&esp;“是吗,”商牧说,“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esp;&esp;沈清鱼凑近,看了眼陈姨忙碌的背影,凑到商牧唇边轻吻了下,低声说:“眼镜送我,还是人送我?”
&esp;&esp;他大概刚喝了一杯香芋奶茶,空气中满满都是温暖浓郁的香芋味道。
&esp;&esp;食指还抠着他的掌心,凑近时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商牧躲开他的手,听见了不知道是他们二人谁的心跳,攥紧拳头挠了挠掌心,却找不到真正痒的地方。
&esp;&esp;“眼镜送你。”
&esp;&esp;“那我不要,什么时候把人送我,我一定笑纳。”
&esp;&esp;商牧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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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研究室的新任负责人听说商总亲自过来,吓得脸都白了,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晏单霆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商总,真和传闻中一模一样不茍言笑,严肃认真的模样像极了高中班主任。
&esp;&esp;杀伐也果断,出事第二天就把领头人卸了,根本不给第二次机会。
&esp;&esp;他战战兢兢地跟着走完了研究室,正想着给倒一杯热茶,看看有什么指示,没想到商总直接走了。
&esp;&esp;更像是游客旅游一样,来去匆匆。
&esp;&esp;这个酒店是第一次住,商牧睡得不习惯,再加上外面下起雨,打在玻璃上格外的响,凌晨一点还瞪着眼睛没有半点睡意。
&esp;&esp;索性穿好衣服出门,马路上的水洼里映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光,虚幻又朦胧地被飞驰的汽车碾碎。
&esp;&esp;夜晚能选择的场所只有酒吧。
&esp;&esp;他开了个台,要了杯果汁,突然有个长相俊秀的男生凑过来坐在他身边:“来这里喝果汁有什么意思呀,如果不能喝酒我给你推荐一杯果酒好不好呀,哥哥。”
&esp;&esp;商牧皱眉:“我不感兴趣。”
&esp;&esp;“感不感兴趣的,”男生凑近他,“试试才知道呀……”
&esp;&esp;他的手突然放到商牧腿上,一双杏眼眨了眨,似乎能释放出无数电流。
&esp;&esp;商牧顿觉一身恶寒,把腿收回避开他的视线:“离我远点。”
&esp;&esp;“哥哥,你真不喜欢我呀?”男生无奈撇了撇嘴,秀眉耷拉着看上去无辜又可怜,“那您能请我喝杯酒吗,我家里还有生病的父母,有个妹妹还在上学呢。”
&esp;&esp;本来打算出来散心,没想到竟遇到了酒托。
&esp;&esp;商牧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冷声道:“酒点了,你去别地方喝。”
&esp;&esp;男生连忙找来服务生下单,没一会儿就有人把酒送来。男生屈膝为他倒了一杯,见他真的不是故作淡然,便可惜地努了努嘴,说:“真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
&esp;&esp;说完不情不愿地走了。
&esp;&esp;可不到十秒钟,那人又回来了,声音颤抖地喊他:“哥哥……”
&esp;&esp;商牧不耐烦地抬眼,却在见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男人惊到瞪大了眼睛。
&esp;&esp;沈清鱼手里拿着把黑色雨伞,纯银制伞柄处印着双r标志,伞尖抵着酒托的肩膀,面色阴沉,逼得他连连后退。
&esp;&esp;他以为地出现在环城,又准确无误找到这里,二话不说来了这么一出,实在令人诧异。
&esp;&esp;直到酒托的小腿撞到沙发,全身失去重心跌坐在上面,才想起惊恐地看向商牧:“哥哥……这,这是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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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璀璨的彩色灯球也无法遮掩沈清鱼脸上的不悦,商牧很少能见到这种表情的他,像是韩剧里的地狱使者,不添一丝感情。
&esp;&esp;滴水的雨伞几乎要将酒托的衣服浸透,沈清鱼倾身,目光狠戾更增,问:“你跟谁叫哥呢?”